凤霖对人族没感情,在他看来凡人们不过rou体凡胎蝼蚁罢了,他吹口气就能杀了一群人,对待他们何须如此麻烦,他能留在这里,全因优昙开口。 但看到了才知道,如此紧要关头,不说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反而争权夺利唯恐落人后。 凤凰尊者立时就怒了! 优昙为了人道兢兢业业,不说鞠躬尽瘁也是死生不顾。你们倒好,在这里拖特别局后腿? 一个胡苗苗就已经是王炸了,再来个凤凰…… 总之,明昭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进医院的进医院,吃速效救心丸的吃速效救心丸,喷硝酸甘油的喷硝酸甘油,而造成这一切混乱局面的凤霖负手而立,犹嫌不解气,干脆溜溜达达地去了中央总部,一解心头郁闷之气。 收到消息的明昭:“……” 目瞪口呆的秦朗:“……” 上头不知凤凰身份来历,然而能和特别局挂钩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儿,急电询问任家老太太和白家老太太,又想请秦家老爷子赶来救场。 三家同时置若罔闻,并且叮嘱:“我们也惹不起,别说我们了明昭更惹不起!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 所有人一口老血喷上天,觉得简直憋屈的要命,老老实实收了所有“神通”,再不敢阻挠特别局做事了。 凤凰尊者撒了好一通气,觉得好了点,于是吩咐玄等数十童子做事,自己则坐镇中央,震慑宵小。 中央敢怒不敢言,战战兢兢迎接这尊大神坐镇,天天的胆战心惊,唯恐一个不小心就又招来一顿冲天怒火。 凤凰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凤凰真火漫天撒了出去,哪怕不能彻底灭了这些怨煞之气,也能挡一挡。只是到底非长久之计,凡人欲壑难填,贪嗔痴怨怒,无数岁月积攒下来,又岂是他们能随意破解的? 对,一想起来就气。也不知道当初天道化生人道时,有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人道会变成这样乌烟瘴气的所在——甚至还不如三恶道! 越想越气的凤凰殿下满身低气压,搞得压根没人敢靠近他,甚至中央的人都巴不得不需要天天上班——你每天生活在北极你受得了吗? 中央无可奈何,只能向明昭求助:好歹也是和特别局“藕断丝连”的人,你们特别局总得负责吧? 说实话,明昭不想负责。但,眼睁睁看着某只这么搞事情也不是个事儿,但更无奈的是不仅实力比不上,给秦庭服下的九死还魂草还是这位带回来的——虽然他也只是带回来。于是思来想去,一个损招儿冲上天灵盖——明昭把张麟派了过去! 张麟,碌碌凡人也,为人二十年,不通天地,不知灵气,唯独一次被牵连,自此被佛女看在眼中,明清远亲自助他打通经脉,带入修行。 虽是蝼蚁凡人,却是佛女优昙亲自开口认证的朋友。 凤凰:“……” 凤凰:“……” 凤凰:“……” 凤凰额头青筋乱跳,有心想骂人,但教养不允许,憋的自己满心火气还没处发,简直憋屈的要死。 张麟倒是恭恭敬敬的,让干嘛干嘛,没事干就安安静静坐在离凤凰不远的地方打坐,仿佛不存在似的。 夏欢的朋友,凤凰毫无办法,只能憋憋屈屈地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特别局在外奔波,明昭与秦朗、胡苗苗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干别的了。 特别局权力全然收回,调兵遣将掌控全局,不仅是任、白、杨三家,更有其他小型修真世家,甚至还有那些留存至今的各个宗门。 这股力量平日里不显,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各自为政。一旦被整合到一起,就会让人心生颤栗。 凡人孱弱,不仅经脉不通无法修行灵气,连古老相传的武术都已经失去。在这些能够呼风唤雨的修士面前,脆弱如陶瓷。 上头心生恐惧隐忧,想要再次试图通过掌控明昭来获得对修真界的控制。奈何他们早已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一次又一次碰壁。又有凤凰亲自坐镇,他们也只能悻悻而归。 苍生有难,如何? 凤凰冷眼旁观,争权夺利,恐惧忧患,碌碌而为。 优昙,你总说要守护,可值得吗? 你当初因凡间而佛心破碎,闯下大祸,及至而今,因果报应你总要承担。可值得吗? 一盏温酒一饮而尽,凤凰继续闭目养神。 而天道深处—— 自从扎根于第三十三重天,优昙再未回过天道——这个她真正降生成长的地方。 黑暗与寂静依旧,仿佛亘古不变。 就连幼年时候的那块玉石也已经消失不见。许是另有机缘离开了此地,许是寿数已尽回归归墟。不论哪一种,此处已尽然是一片死地绝境。 法袍上闪烁着微微光芒,却无法为这里增添一丝半点的生气。 此处并无任何变化,哪怕优昙释放灵力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步伐轻移,法袍逶迤,唯一的声响便只有呼吸声。 细微的呼吸声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又很快消泯。 她盘腿坐下,微微闭目,似乎是要静坐等候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某处虚空起了一阵涟漪,出现的便是那位见过很多次的年轻男子。 “是你啊。”年轻男子看到优昙的那一瞬才恍然大悟,“也是,能够来到这里的,除了吾也只有你。” 优昙仍旧未曾睁眼,呼吸仍旧是轻轻缓缓的,仿佛没有察觉到这里多了个人。 男人双手抱胸,嗤笑一声,“看来那只凤凰都告诉你了。” “你也有猜测,只是你由天道孕育抚养,这个猜测对你而言太过难以置信,故而拖了这许久。” 他说的都是实话。 优昙缓缓张开眼,清澈眸底有纯白花朵旋转浮现,又很快消匿。 她的确不曾驯服,也曾叛逆天道。可在内心深处,她又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以及对天道的毫无虚假的信任与敬畏。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的想法被割裂,甚至直到现在她才有勇气规范当初诞生的地方,一探究竟。 “……为什么?”她只能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