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传来阵阵凉感,诺娜的母亲将手伸进衣领内,抽出了一块金属尖锥,此时的饰品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诺娜的母亲抹了抹眼角,抽出别在腰间的铃铛,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摇晃着。 悠悠的铃声飘散在空中。 幽影们,聆听我的召唤!月星辰看着前方声势浩大的部队,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圆形小铃铛。 与寻常不同,月星辰的左手紧紧握着那枚铃铛,声音却不自然地从铃铛里传出来。诡异的是,它与普通清脆的铃铛声不同,那更像是鼓面被敲击的声音。 不,那更低沉一些,噗通,噗通像是一颗鲜活的心脏。与远处清脆的铃声似乎在无形之中较量着。 月星辰的指缝中渗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液洙,啪嗒,啪嗒地拍打地面,落在地面散开的黑色花瓣逐渐蔓延开来。 啪的一声,一只通体墨黑的手掌从黑潭中爬了出来,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越来越多的手攀上了地面。 一个通体幽黑的流状生物率先爬出了黑潭,身后的大部队们紧随其后,一个挤着一个地爬出了黑潭。 身上的黑水还没拧干,像是汗滴,顺着那模糊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上。 它们没有具象化的脸,可却都有一双亮黄色的竖瞳。随着最前方的领头大哥的移动,身上滴落的液体越来越多,开始蔓延开来,随之,越来越多的怪物爬了出来。 它们的下半部分开始浮现出明显的线条,沿着中轴线方向裂开成两截,下肢开始棱角分明,与此同时它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走吧,江兄。月星辰此时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不过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右手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此时队伍最前方的幽影开始向黑袍怪物军队发起了冲击。幽影的攻击方式有如它们的名讳一样,当接触到黑袍怪物的衣物时候,瞬间融成一滩黑水,向着怪物的颈部与四肢游去。 呜处于队伍最后的怪物像是感知到了危险的到来,可已经晚了,游荡在身上幽影如同枷锁般死死地箍住了喉咙,怪物想要用双手去抓挠,而四肢也早已被死死地禁锢。 怪物猛的张开嘴,妄想挣脱窒息带来的恐惧,就在这时,脖颈上的黑影见准时机,迅速地游进了怪物的嘴里。 庞大的身躯一阵颤抖后停止了挣扎,四肢的黑影也从五官游进了怪物的身体里面。 怪物脱下袍帽,大街道路两旁的火光反射在其暗金色的毛发上,它缓缓转过身来,冲着月星辰僵硬地笑了笑。 江送禾皱了皱眉头,他认出来这是今天下午在街上闹事的狮头人。江送禾伸手拦在了月星辰身前。暗黄色的狮瞳被黑色填满,狮头人幽幽的盯着二人。 月星辰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向着狮头人走去,与此同时阴影们也逐渐成型,缠绕上前头的黑袍队伍。 吾友,是夏尔塔受到了冥潮的侵袭吗? 声音并不来自于狮头人的声带,而是通过它的鼻子传出。狮头人喷出两道重重地漆黑的鼻息,漆黑的眼眸尽是疑惑。 它印象中的夏尔塔,与这大不相同。 没,小怪太多了,我懒得动手,你帮我处理一下吧。月星辰冲着狮头人挤眉弄眼,似乎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伟大的圆桌盟约里可没有写下这一点 可狮头人似乎没看明白月星辰的眼色,自顾自地讲了一大堆道理,听的江送禾一愣一愣的。 夏德兄,我这有朋友在这呢,打不赢架那多没面子啊,你帮我把那些杂鱼清了,回去我请你吃香的喝辣的,好不? 月星辰跳起来搂住狮头人的肩膀,将它的头颅往下拉了拉,做了个小声密谋的手势。 月先生,话不是这么讲的 狮头人话音未落,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如同无眠之冬般寒冷,前方的队伍发出冲天的嚎声。 江送禾本就全神贯注在狮头人的身上,见此横变,脚下一顿,猛地向狮头人的腰间撞去,想要把月星辰与其距离拉开。 别过来! 脚下的黑水瞬间变得粘稠起来,江送禾的冲势被阻,黑泥限制了江送禾的动作。 夏兄可有急事?月星辰松开了搂着狮头人脖子的手臂,不过他没有远离的想法。 ——信任是朋友的前提,也是唯一。 我可以帮你,但是那个人你必须留给我。 狮头人的头颅缓缓抬了起来,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队伍最中央的地方之上。 繁星的光辉伴着银月的身影映在了租界的红柱门上,若是自远方而望,必是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 月星辰顺着目光寻去,尽头之人则是诺娜的母亲。她似乎觉察到了月星辰处的目光,微微颔首致意。可不知为什么摇铃的手变慢了些许。 听您吩咐,夏德兄。 月星辰虽然疑惑为什么幽影会和一头兽人有瓜葛,不过他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窃密之人,无有良果。 咳咳后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月星辰这才想起来江送禾还被他困在身后。 抱歉,我以为你自己会挣脱出来的月星辰尴尬地笑了笑,随即给二人分别做了个介绍。夏德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奔赴队伍前线。 你的能力 自己动手恐怕要花费不少功夫。 月星辰打了个哈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江送禾的话题。二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随同大部队稳步前进。 月星辰觉着走着有些倦了,于是跑去旁边的大排档抽了张塑料椅子过来坐,翘着个二郎腿,静看眼前炮火横飞。 江兄,你坐啊!月星辰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将椅子转了个向,对着江送禾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顾自的咧嘴大笑。 江月二者立于队伍的中心,被黑水带着向前移动。前方的幽影的宿体不断被杀死,后方的黑水不断地又生成幽影。密密麻麻的幽影从二者的身边爬出成形略过二者。 可江送禾却浑身感到不自在 因为它们也是怪异?不对 事实上月星辰是召唤者。 召唤?不,数量太多了他不够魔力。 魔力该死的,是桥梁! 江送禾猛地抬头看向月星辰,黑影的数量太多了,以至于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他的黄色塑料椅子的椅脚还有沿着纹路缓缓流下的鲜血。 一条条黑线从手腕不断地延伸到江送禾的手心,汇聚成一个硕大的黑点,手掌的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想要挣脱出来。 江送禾一个箭步向前冲去,不断扒开挡在身前的幽影。被其黑线触碰到的怪物无一不化成一道黑水。可它们并没有融入到脚下的源头,而是构成了一面与江送禾等高的墙壁。 另外三面的幽影也围了过来,溶解聚合在一起,把江送禾给包围住。纵使江再怎么往前挥拳,可也是只能打出一瞬的缺口,随即又被后面的怪物补上。 黑色的笼子不仅仅屏蔽了光亮,也把内外两界的声音给阻隔。狭小的空间内,江送禾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忽然一阵阵细如蚊子般的声音萦绕在江送禾的耳旁,一点一点不断地放大,一点一点深入他的大脑。 ——加入 ——加入我 ——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加入我们!加入我们! ——咦嘻嘻嘻嘻嘻嘻嘻 黑色的牢笼蠕动着,浮出亮黄色的线条,那像是一张张嘴,四处观测着,最后所有的视线都锁定在江送禾身上,露出了白牙。 江送禾感到自己的五官都流出了液体,不清楚是血还是这该死的脏水。只感到面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影存于实体之上‘ 江送禾股间朝下发力,整个人奋力地向下砸去,黑笼似乎晃了晃,那代表着嘴唇的线条开始不稳定地波动着,似乎是在害怕。 ——你 与此同时江送禾的手掌传来一股撕心的疼痛。他用力地向墙壁扫去,将整个牢笼给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 江送禾忍着疼痛,半蹲着身体,双手上下协力,硬生生将牢笼撕开。然后抓住左手手心——那疼痛的中心,将那尖锐的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一块暗色的刀头,整体呈弧状弯曲,末端尖锐无比,弧的内侧打磨出一道道锋锐的利齿。 江送禾的指尖被其刺痛,条件反射般松手。左手的线条竟然离体而出,稳稳的接住了刀头,并在其钝端凝成一根细长的黑棍,看起来那似乎是刀柄。 江送禾没管那么多,赶忙冲上前去查看月星辰的伤势,有想上来阻拦的幽影在接触到江送禾的一瞬间都蒸发成雾汽。 江送禾两下打散围绕在月星辰身前的幽影。可入眼的一幕令江送禾胃里翻腾。 月星辰浑身上下全都是刀搅的洞口,仿佛被挤压的湿海绵一般,鲜血夹杂着黑水喷涌而出。头颅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乎一碰即碎。 草!江送禾不知怎么的,突然爆出这一个字。面具之下的瞳眸似乎闪过亮红的杀意,身旁的气机紊乱,在水面上荡出了阵阵涟漪。 多骂两句妈的搞偷袭?身下传来月星辰孱弱的声音。江送禾愣了愣,这月星辰身魂分离得也太快了吧? 不对啊,格斯特说过魂是不能交流的啊! 没死? 没死区区致命伤 此时二者陷入了沉默,周围的幽影似乎也被此景吓到了——被捅成筛子了你还没死? 有什么遗言?江送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记得,曾经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含恨而终之魂无法立即归于起源树。 然后然后,记忆又中断了。 吃点好的个屁啊?我没死啊,草!咳咳月星辰回了半句,发现事情不对劲,气得又咳了口血出来。 不过被血气笼罩身体的确以rou眼客观的速度恢复,气息也稳定了不少。 杀你还有点麻烦面具之下露出了无人可查的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准备去看看那突然冒出来的武器。 幽影们缓过神来,又要向月星辰扑去。 还来?月星辰发出一声惨叫,江送禾只得转身护在江送禾身边。可老话说得好:盲拳打死老师傅,上一章在租界内的落无归已经印证了这一点,江送禾看似怕是也将要难以幸免。 远处的武器剧烈颤动着,旋转着向江送禾飞来,途中拦腰截断了一只幽影。江送禾心有灵犀般地伸出了右手,握住的瞬间,腰间一沉,借势一记横扫千军,斩出层层气浪。 气浪所卷之处,幽影皆化作尘烟消散。 你来自阿斯加德吗?月星辰被吓了一跳,此时此景的确有点像他先前读过的漫画书。世界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话音未落,月星辰突然又破口大骂 越是混乱的场面,月星辰的精神就越集中,在江送禾攻击完成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属碰撞地板的轻铃声。 你大爷的! 月星辰背部肌rou紧绷,向左侧猛地滚去,离开时还不忘拉走自己的椅子。血气霎那间盖在了江送禾的背后。 月星辰原本躺的位置的右边的黑水连同着石板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如同惊雷般的响声震地月星辰有些耳鸣。 他的王座被破片刺穿变形,不过月星辰用残留的血气抵挡住了冲势,以至于不让其射入体内。 喜欢玩是吧?! 月星辰挥挥手,一阵阵音爆之下,子弹向着四周的幽影射去。萦绕着血气的碎片击溃幽影后,竟然将幽影蚕食殆尽。铁片在血气的诱导下逐渐聚合成一块铁球,准确来说是个椭圆。 又是一声爆响,那颗椭圆直直地砸向租界的红柱门的顶端!血气在空中迸裂,如同殇红的烟花。其声势之大,连商会里的避难者都听到。 月星辰撑了一下地面,踉跄地站起身来,他并不是没有想过用铃铛收回幽影,而是如果强行收回,前方的夏德将会元气大伤。 幽影又怎么能杀害阴影呢?在光照不到的暗影之下,谁也杀不了谁 月星辰咬了咬牙,右手指尖用力地捅进左臂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暗红色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月星辰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五芒星。 江!动手! 烟花散尽残留的血雾所带来的朦胧之中,一张哭脸笑口面具在诺娜母亲的瞳孔不断扩大,与之相随的是凌厉的破风声。 诺娜的母亲本能地抬起左手相挡,可月星辰哪会给这个机会?! 因江送禾的急速而被破开成两截的雾气此时幻化成血色荆棘,自上而下地把诺娜母亲的双臂钉穿在原地,她越是挣扎,伤口越大,流出的血被荆棘的倒刺一一吸收,荆棘越发凝实。 江送禾手中武器的握柄瞬间缩短,江送禾松开抓着末端的左手,单手抡着像是镐头一般大小的武器,向着诺娜母亲的脖颈切去。 可江送禾没有熟悉这柄奇怪的武器,加之冲得太快,空中无处借力,他直接地撞进了诺娜母亲的怀中。 二人如同划落的流星,陨落在了租界的主街道的青石砖上,滑行了将近十数米,带起了无数的砖碎与尘埃。 噗!诺娜的母亲回过神来,刚撑起上身,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在了胸前。她感到身上有异物压着,想抬起双手将其移开,可钻心刺骨的疼痛使她动弹不得。 江送禾虽然没能刺杀成功,可刚刚那一下冲撞可是把诺娜的母亲重创,她的小臂以下已然消失,若是被刀刃斩断也罢,可偏偏是被月星辰的荆棘划断,断面处还残留着藕断丝连的肌rou组织,鲜血像是喷泉似的涌出。 江送禾也随之恢复了意识,他一瞬间了解了当前的情势,左臂撑在诺娜母亲的腹部,右手抬起武器,向着诺娜母亲的头部砍去。 可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江送禾的手肘关节因为先前的贴地滑行,而反向扭曲;小臂处如同烂泥般晃动着;因为死死地握住武器,五指的指尖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掌面的rou里,渗出的丝丝鲜血因沾上了尘灰而变成黑红色。 诡异的是两人都仿佛没有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好似受伤的人是对方。四目相对,只有不停收缩的瞳孔在示意着此时二者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不痛吗?诺娜母亲盯着那癫狂面具之下藏着的那双眼睛问道。 江送禾没说话,透过诺娜母亲的那双红如血玉,又水灵如琉璃宛转的荔枝眼的倒映,他的心漏跳了半拍。 有一个瞬间,他的眼睛与幽影的并无二样。 我痛啊,可我不能喊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诺娜母亲自顾自地说道。 为什么?江送禾问了一句,不知道是回复诺娜母亲,还是问自己身上的变化。 因为喊出来就不酷了!诺娜的母亲说完之后便笑出声来,与其狼人模样不符,她的笑声并不低沉,而是如银铃般悦耳。 扑哧,我该和你一起笑吗?江送禾假假地笑了一下,语气依旧冷漠。他记得有人曾问过他一样的问题,答案他却始终记不起来,可笑声却无比清晰。以致于他分不清是谁在笑了。 好冷可你骑着的地方挺热的,还要骑着吗?还是说这是你的癖好?诺娜的母亲撇了撇嘴,目光不断打量着江送禾。 我正在赶来的朋友或许有这种癖好。江送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扬起。 可我的朋友们似乎先到了,唉嘿嘿。诺娜的母亲看了看后方赶来的黑袍怪物们,戏谑般地看着江送禾。 此时租界外方的防线被夏德带领的幽影们击穿,江送禾后方浩浩荡荡地开进来一队不戴帽的黑袍怪物们。 我在这! 夏德! 双方同时喊出声来,两方队伍目光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了这一人一兽。双方的领头人在看到诺娜母亲之后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 双方都是狮头兽人,速度不相上下,可江送禾二者的位置更偏向诺娜部队的位置,诺娜方的黑袍狮头人抢先一步抵达,可它却并未停留,而是径直冲向夏德,要将夏德空中拦截。 双方的部队也开始了冲锋,血腥的争斗在处一触即发。先前在房顶伺机而动的人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镶嵌在魔杖上的宝石竭尽全力地散发出最后的余光,人们口中的祷告词无力却又坚定地如是终末的绝唱,空气中滚动着元素乱流,杂乱无序的祷告盘旋在江送禾的头顶。 色彩斑斓的魔法纹路被金色的火花构筑着,一个接着一个,一层套着一层,圆形的魔法阵向上不断攀升叠高! 草!以前不见你们这么厉害! 诺娜母亲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出来,她的左臂萦绕着绿光,拎着江送禾的后颈,一把把他甩飞出去。 江送禾蜷缩成一团,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在他接触到商店玻璃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圆环浮现在玻璃的表面,江送禾精致穿了过去。 还好呕!声音的主人干呕了一阵,拖着江送禾不断向后退去。 江送禾定了定心神,发现自己还在租界的主街上,而自己此时正被人拖在地上,不断向后退去,血迹拖了一地,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布满整个街道的尸体的。 自己能动吗?我没多少力了。落无归用剑尖撑着地面,俯着无力的身体,不断喘着气。 江送禾用尚能移动的左手拍了拍落无归的手背,示意自己能动。落无归松开了拖着江送禾披风的手,整个人软了下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商会的人呢? 江送禾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阵轰隆的声音,持续了十数秒之久。 主街上的全死了,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落无归面如死灰地回应着,遍地的尸体印证了他的答案。孤立无援的处境令人绝望得窒息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吸引了它们的注意,我今日也怕是得交代在这了。 落无归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想起身。江送禾拉了一把,帮他站了起来。 当二人准备向商会进发时,右侧的巷子里传来喊叫声。 快跑! 一名少年从街道里窜了出来,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西装男子,后面跟着不少逃难的人族。 他们在看到江送禾二人时却并没有丝毫想停留的意思,神色十分慌张,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后面有只大的!跑啊! 少年看到二人仍然呆在原地,不由得又喊了一句,然后背着男人向商会的方向跑去。 昏暗的巷子里爆发出强烈的火光,叫骂声痛喊声不绝于耳。一大两小的影子在墙上迅速移动着,江送禾没再犹豫,他先前还在想着能不能杀了这头追兵,现在想来是不可能了。 草! 于是刚脱离危险的他又开始了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