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收起圣旨,垂眸看着墨惜颜声音温和地道:“公主还是先接旨吧,等接了旨属下再与公主细说。【】” 墨惜颜凝了凝眉,旋即低眉垂首双手举过头顶,朗声道:“臣领旨。” 待青冥将圣旨放入自己手里,墨惜颜急急地站起身来,蹙着眉问:“青指挥使,京里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突然召我回京” 这么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如今风平浪静的,能有什么大事 看了看墨惜颜,青冥略一沉吟,道:“公主,祥贵君日前染了风寒病倒了,陛下见祥贵君因为思女心切日渐消瘦,这才特意传旨召你回去。” 墨惜颜心里一紧,“你说什么父君病了什么时候的事病得严重吗” 青冥瞧着墨惜颜急切的模样,连忙出声宽慰:“公主莫急,祥贵君并无大碍,只是染了风寒而已,但因为挂念公主,整日无法好好休息,这才一直不见好转,等公主回去了,必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不严重便好。”墨惜颜点着头道,心头微微松了口气,但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快得让她抓不住,她不禁蹙了蹙眉。 抬头看着青冥,她问:“陛下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回去吗是立刻还是让安排好后面的事宜后再启程回京” 青冥回道:“公主,陛下让你择日启程,并未让你立刻启程回去。” “哦。”墨惜颜轻应着,“我忘了,圣旨上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有要求便好。 虽然我很挂念父君,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他身边,但瘟疫的事,还有些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等安排妥当后,我再启程回京。” 恍然间想起什么,墨惜颜又问:“对了,陛下这次让你来,除了传旨让我回京之外,可还有吩咐别的事 慕大人此前曾写过急报回京禀报这里的情况,你出发前往这里时,陛下可有收到慕大人让人送进京的急报陛下有没有说事情怎么解决” “回公主的话。”青冥道,“属下来襄阳时陛下已经收到了急报,还召了宰相大人商讨具体对策,要传达给慕刺史的圣旨,估计今儿个傍晚或者明日清晨便会送到。” “那便好。”墨惜颜点头应和,“青指挥使,你不急着回京吧若陛下并未让你传完圣旨便即刻启程回京,不妨在襄阳等上一两日,与我们一同回京,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青冥想了想,回道:“那属下便在襄阳等上一两日,与公主同行回京。” 墨惜颜扬唇轻笑,心道这个御林军左指挥使脾气还不错,很好相处。 转身面向慕言希,她道:“慕大人,指挥使要在襄阳小住两日,你让人为她安排间客房吧,然后带她下去歇息,我先回房里了。” “公主放心,下官知道了。”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对着两人笑了笑,墨惜颜转身离开了大堂。 在前往后院的路上,霍然想起刚才在大堂时从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墨惜颜的心房猛地震了震。 虽然接触不多,但她的父君祥贵君是个很大气的人,至少是能运筹帷幄、底定于心,不会为了一点小事便慌乱到乱了分寸的人。 她在江都的消息女皇陛下既然能知道,他必然也能知道,既然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他怎么会一病不起他不是应该安安心心地在宫里等着她回去的那一天吗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女帝召她回京,是不是另有原因 心里疑惑着,又警醒着江都可能有其他公主安排的眼线,墨惜颜往四周快速一扫,见无人躲在明显的地方,她赶紧疾步回房,以免有功力深厚的人隐在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厢房关上门,她立即来到软榻边上坐了下来,展开了御林军左指挥使方才给她的那道圣旨。 扫了扫圣旨上的字迹,她确定是当今女帝墨芊月的笔迹,末尾处也确实盖有玉玺印章,她心中的警惕稍稍减了两分,但还是持有怀疑。 圣旨上不过寥寥数语,连召她回京的真正原因都未曾点明,若非确实是女帝的笔迹还有玉玺盖章,再加上有御林军指挥使亲自来传旨,她定会怀疑京中的局势是不是来了个全盘洗局,皇权是不是被人给谋夺了。 只是,纵使不怀疑有人篡权,她还是怀疑女帝这么做的用意,她甚至有些怀疑,她的父君祥贵君是不是真的病了。 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荒谬,堂堂女帝不可能谎称她的父君病倒而召她回去,但她不可否认,她心中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要问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墨惜颜正想得纠结之际,忽听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她月眸一闪,脸上的凝重神色悄然散去。 抬眸往床上看去,瞥见秋海棠正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甚是迷糊,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圣旨收起来放进怀里,轻脚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醒了睡饱了吗是不是被我给吵醒了” 低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又似在云端浅唱,秋海棠迷糊地眨眨眼,待意识清醒了些许,看清旁边坐着的人,他一脸懵懂地问:“公主什么时候起的”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而带着迷蒙的沙哑。 “我啊”墨惜颜低低一笑,“天一亮便醒了,你看你,都睡到什么时辰了才醒,真是头小懒猪。” 小懒猪他才不是猪 秋海棠撅着嘴满脸不乐意地爬起来,拽着墨惜颜的袖子一脸正经地说:“公主,从今往后不许说我是猪。” 墨惜颜眨眨眼,故意摆出有些夸张的表情问:“为什么呀小猪不是挺可爱的吗” “猪不可爱,猪长得太丑了。”秋海棠脸色有些黑,想到某种动物,他双眸豁然一亮,在床上蹭着往墨惜颜靠近了些,近乎撒娇道:“公主,往后你要骂我,就骂我是小白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