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做事谨慎,想得到天下,定然要有软助在她手上!”月玄墨见她紧张的模样,声音越发的轻柔如水,语气也平淡的彷佛只是说了一句】 ——为了一个皇位,白素约狠毒到这份上? 苏锦瑟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被蛊虫折/磨数十年,却谈起时风轻云淡,仿若不关他的事情般,白素约不会杀了自己儿子,可会终身控制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会如此是因为心魔,没想到会是这样。”突然间,她想怪他都怪不起来了呢。 月玄墨揉了揉她头顶,望着她的眼眸颜色愈发的深:“心疼了?” “受苦的又不是我,心疼什么。”苏锦瑟撇开他大手,裹着被褥躺在床榻上。 月公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苏姑娘急有什么用,是他娘下的蛊虫,又不是她下的,她想解也解不了啊。 “亏为夫大半夜出来寻你,苏姑娘就这般心狠?”月玄墨俯下身,冷唇贴着她白皙的脸颊,眼底似有笑意要溢出来。 苏锦瑟瞪了一眼回去:“说的好像把我弄成这样的不是你一样” “恩,是为夫!”他手搂着她的腰,躺在女人的身旁,低哑的声音带着丝丝柔意:“很晚了,今晚在此休息一夜,明早我们再回去。” “恩!”苏锦瑟缓缓的闭上眼! —— 清晨 舒静的大厅内,卫长泱坐在高位上,两旁的火炉燃烧着红色火焰,却暖不到她的心,平静的眼眸望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柔弱女子。 片刻后 她清凉的嗓音才溢出唇瓣:“送柳小姐下去休息。” 柳涟漪猛然抬起泪眼望着身旁的倨傲男子,担心受怕的朝他无助摇头。“楚大哥,涟漪要跟你在一起儿。” “乖,我等会便来找你!”楚白黎温柔的拍了拍她肩头。 卫长泱指尖掐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红唇溢出冷笑:“舍不得她受到一丝委屈,当初何必又要迎娶我?楚白黎,一句合离就能这般轻易的打发我吗?” “你知道,自始至终我爱的都不是你。”楚白黎冷薄的视线望着她苍白的小脸。 卫长泱清美的眼眸溢满了泪珠,凄凉的低笑出声,是啊,他不爱她,当年迎娶她卫长泱也只不过是见她可怜罢了。 一个女人,气死爹,白了发—— 换着如何一个有担当的男子都会对她负责,可仅限于负责她百年家业罢了。 “这些年慕灼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自幼在卫家长大,哪怕是成家立业后也不会另投他处,云流绣坊已然是凤临城第一绣坊,此时可以不需要我的经营。”楚白黎他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冷不热,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就是这样的冷伤痛了她的心。 “所以你不打算要我了吗?”卫长泱哽咽而脆弱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男人的耳里,只让他胸口忽然微微一滞。 “留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身边,这又是何苦。”他眸光变得越发冰冷! 何苦? 卫长泱仿佛浑身失了力气,疲惫的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唇瓣轻动:“楚白黎,爱你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爱得她遍体鳞伤,爱得她失去了所有! 沉默了片刻,似考虑了很久,当她眸光重新望上他冰冷的眼眸时,脆弱的问道:“我若愿意在卫家与她平起平坐,你还会走吗?” “会!”男人冷唇轻动。 “呵,我明白了。”卫长泱自嘲的低笑着,偌大的泪珠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一滴滴的落在她手背上…… 随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整个大厅静得窒息。 不远处,一对绝美的男女静静的望着她! 苏锦瑟本来是想要来谢谢她收留一夜,没想到却又给她撞见了这一幕,犹豫的片刻,还是朝卫长泱走了过去。 卫长泱连忙擦干泪珠,抬眸见到城主也来了,倾身请安:“城主。” 月玄墨冰冷的望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锦瑟你……”她看了看二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猛然地顿悟,难道她是城主夫人!“是我眼挫,不知城主夫人……” 她的话被苏锦瑟打断,含笑伸手拍了拍她手背。“别这么见外,就当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好了。” 城主的女人,哪能是普通女子—— 卫长泱犹豫了片刻,见她神情温和,才点点头。 “我们回去。”月玄墨还有事,自然不会在此多留! “哦!”苏锦瑟应了声,又朝卫长泱扬起笑容:“我先回玄王府,晚些来找你。” “恭送城主和城主夫人。”她眼眸微垂,点点头。 直到目送了二人离去后,卫长泱眼底的那抹疼痛才显露出来,唇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她望着空荡荡的四周。 ——日后,只剩下她一人了! 云流绣坊 一身儒雅装扮的慕灼走进绣坊,直朝前方不远处的那一抹清丽的身影走去。 卫长泱低头绣着凤凰,头也不抬便知晓是何人来了:“忙完了?” 慕灼儒雅一笑:“听说你一整天没吃饭了,不如我们一块去吃饭?” 自从楚白黎娶了她,卫府已有姑爷,慕灼便从卫府搬出去住,哪怕二人再相聚也只不过是找一家酒楼吃顿饭。 “不了,我今天很累。”卫长泱淡淡的应着。 “那我送你回府?”慕灼心疼的看着她平静眼眸内的血丝,他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最了解不过她了,恐怕她一宿未眠。“嫁衣让绣女做就好了。” “凌瑶等了你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嫁给你,可不能让人家受委屈,怎么能让绣女来做呢。”卫长泱淡淡一笑。 在她心中早已经把慕灼当做哥哥,二人从小长大却并无男女之情,所以卫老爷也只能另为她寻夫婿! ——不然慕灼现在已是卫府的姑爷。 “她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要是知道你连饭都不吃还要帮她绣嫁衣,恐怕她是不会穿!”慕灼将她手中的嫁衣夺下。 “去吃饭,知道吗?”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卫长泱凄凉一笑。 平日慕灼为了不让楚白黎对她们产生误会,比较当年已经被孔凌瑶误会了一次,所以都刻意的与她保持距离。 哪怕是她受到了什么委屈,都是让楚白黎出面。 今天突然这样管着她,应该是知道了她和楚白黎的事情—— “长泱,你这样累坏自己身子不值得知道吗?”慕灼黑眸折射出异样,他不知知道,还是楚白黎亲口对他说。 楚白黎此人是优秀,可也太过绝情! “慕灼,我没那么脆弱,人啊,有时怀着一身无处发泄的伤痛时,总要找个出口,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一切罢了。”卫长泱一双幽潭般的水眸看着没有一丝的伤痛,仿若这些令她窒息的事情没有发生。 “你痛可以哭出来,但是别用方式来伤害自己!”慕灼拽起她的手腕,轻易将她抱着怀中,儒雅的面容带着不可拒绝的气场。 “我……”卫长泱刚要说什么,视线却防不胜防的与前面的一道冰冷的视线对上。 楚白黎收回目光,冷漠的视线没有一丝的情绪,就这般的从他们身旁路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心,微微的刺痛! 她知道的,她们的感情一直只是靠她死撑着—— 深夜。 如一抹倩魂飞过,身体悠然的在屋顶停下,眸光落在屋下的庭院中,一个娇柔的人儿正满含思愁的抬眸赏月。 弱得好似下一刻就会随风而去般。 陶瓷娃娃有什么好喜欢的,太没眼光!—— 苏锦瑟望着她不到片刻,一抹挺拔的身影缓缓的朝这个方向走来,她微微倾身,闭住呼吸听着她们的谈话。 “楚大哥,你回来了。”柳涟漪脆弱的小脸洋溢着甜美的笑。 楚白黎动作轻柔的捂着她微冷的小手,深眸柔情一片:“外面冷,怎么不进屋去。” “我看到你迟迟没有回来,所以很难受。”她略有些伤感的垂下头,声音凄凄:“况且这是卫府,我住得不习惯。” “乖,我们明日就搬出去。” 男人清晰的话语传来,柳涟漪小脸一喜,泪光蔓延在眼角:“真…真的吗?” “恩,日后再也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楚白黎长臂一伸,将她娇柔的身子搂在怀中。 “可……”柳涟漪轻轻的咬着唇瓣:“卫小姐怎么办?她会不会很狠涟漪呢,楚大哥,不如我还是听爹爹的话嫁给迟公子吧,我不想你为难……” 楚白黎冷漠的唇角勾起,长指轻轻的抚去她眼角的泪珠:“现在又想退缩么?那昨晚是谁把自己脱光往我身上凑,想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我?还说非我不嫁呢。” 柳涟漪听后,脸颊爆红,声音更委屈了:“可你也没要啊!” “傻涟漪,我怎么舍得你没名没份的跟我。”楚白黎冷峻的面容上布满柔情,怜惜在她委屈得微嘟起的唇瓣印下一吻。 柳涟漪眼泪掉的更凶,手臂勾勒起他的脖子,将小脸贴在他温暖怀中,零碎的声音带着令人怜惜的娇气:“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人的。” “好!”一声承认,宛若少年时订下时般,他一生只为她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