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鸣颓然靠着椅背上，他能够理解卓远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这些话是无论如何没法让首长接受的。

首长会问，你是怎么得知的？难道告诉他，是卓远找到一个残留的魔晶，感应对方的魔气和记忆，得出的结论？

证据呢？况且这就是个唯物主义的国家，无论说是魔界入侵还是外星人打过来，都需要有实质性的证据。仅凭那些杀伤力极为出色的第一序列事件凶徒，还不足以让全国进入最高防务状态。

“卓远，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决这些家伙。但是我们寻常的战士就无能为力。如果再出现一个像今天的事件，不知道伤亡会有多大，能替我们想想办法吗？”凌一鸣诚恳的问道。

卓远想了想：“我家门传的练气法，你理解为灵气吧。我今天击毙它，就是把大量的灵气灌入子弹，用灵力锁定它，一枪击毙。不如咱们试试这个办法，你调来一批狙击枪子弹，要最远射程的，以我现在的灵力浓度，每天大约可以灌注五六发子弹。

你隔几天派人来取走一些子弹，调查组里要加上战刀的狙击手，当遇到第一序列事件时，尝试用神枪手，远距离用灵气子弹狙杀，尽量狙击头部。”

凌一鸣谨慎的问道：“这个什么灵气，不会挥发吧？”

“日子久了自然会功效弱一些。不过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多地同一时间爆发第一序列事件，我就算有分身术，也来不及的。”

凌一鸣拍手大笑道：“老弟，厉害啊，你这法子可是帮了我大忙。来，干一杯！”

“别着急喝酒。”卓远伸手道：“把弹夹给我。”

他接过凌一鸣的弹夹，里边一共十一发子弹，卓远把子弹全部退出，只留下三颗，抱歉的说道：“我现在的灵力，大概还能替你弄三颗子弹，这个弹夹建议你寻常事件不要用，三颗灵力子弹留着遭遇魔物的时候，保命。”

等到卓远把弹夹还给凌一鸣，他如获至宝，端着弹夹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塞到衣服里，端起酒碗：“大恩不言谢，咱们兄弟，来日方长。”

两人喝的尽兴而归。凌一鸣出手果然是大手笔，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了满满两箱子狙击枪子弹，隔三天会联系卓远来取走已经加注了灵气的子弹。为了表示谢意，凌一鸣特意送给卓远一张停车证，上边的权限高到你就算在高速公路上横着停车，交警都不敢吱声。

这段时间卓远过的很平静，一个春光灿烂的下午，他坐在半点时光，面前放着一盘烘饼一杯蔬果汁。

现在是半点时光生意稍稍清闲的时候，楚婧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招呼顾客，楚楚已经找到了幼儿园，墙上的时钟显示着，还没到放学时间。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卓远接通电话。

“卓远，说话方便吗？”手机那头是凌一鸣的声音。

卓远左顾右盼，自己旁边没什么离的很近的人，便说道：“方便，你说吧。”

“下午在唐州发生了第一序列事件，凶徒狂暴的地方人不算多，还没造成太大的伤亡，调查组刚好有个分队路过唐州，我想，如果叫你去，起码得两个钟头，就命令在分队里的狙击手，用一号子弹尝试击毙。”

“一号？”

“就是你的灵气子弹，狙击手迅速赶赴现场，在六百米外，一枪爆头。”

“那就是说我们之前的设想是正确的。太好了！”卓远的微笑也浮上面孔。

“可惜啊，你每天能灌注的子弹太少了，要是能每个战士都有一号子弹该多好啊。”凌一鸣慨叹道。

卓远嘲讽道：“百万大军啊，兵工厂都得多少家才能够用，你看把我剁碎了够分给大家不。”

凌一鸣哈哈大笑：“老弟，我就是来报个喜讯，首长知道唐州的处理，非常满意，嘉奖我们调查组，这份功劳可都是你的。”

“有奖品么，京城的房子还是千万豪车？”

凌一鸣明显被卓远这么通俗的想法给打败了，没好气的说道：“多少人想得到首长的嘉许，你啊！算了，不说了。”

半点时光的玻璃门被推开，走进来七八名女生，她们叽叽喳喳的围住柜台，点了许多东西。

显然她们是老主顾了，跟楚婧也熟悉起来。忙着调制饮品的楚婧问道：“今天下午你们没课吗？才三点多就出来了。”

“三点？”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看看手机，又看看墙上的时钟：“哎呀，店里的时钟停了，没换电池吧？现在都五点十分了。我们可是上了两节课才出来的。”

楚婧瞬间就凌乱了，幼儿园接孩子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到五点半，二十分钟，她就算把电瓶车当摩托车骑，也赶不到幼儿园。

楚婧抱歉了一声，赶紧取出手机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喂，汤老师，你好，楚楚还在幼儿园吗？我这有事耽误了，你能看着楚楚，等我迟些时候去接吗？”

对着手机交谈了一会儿，楚婧越发着急，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杯子给摔碎了。

卓远走到柜台说道：“婧姐，我替你去接楚楚吧，等我到了幼儿园，让她老师给你打电话。这会儿好多人，你也走不掉的。”

虽然楚婧不想和卓远有过多的纠葛，但今天的确是她失误，要是平时，就找隔壁老板娘的女儿来看着店，或者暂时关门去接孩子了。

“那行，谢谢你啊。”楚婧躬身道。

卓远开着奥迪，很快就到了隔着七八条街的幼儿园，刚停好车，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幼儿园门口和老师在争执，楚楚很可怜的抱着老师的腿，躲在她身后。

卓远赶紧跳下车，冲到幼儿园门口，拦在两人中间，问道：“什么事？”

那个幼儿园老师并不认识他，紧张的把楚楚护在身后，反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楚婧的朋友，她一时间走不开，我就替她来接女儿。楚楚，我是卓远哥哥啊。”卓远笑眯眯的跟楚楚打了个招呼，小丫头用力的点点头，却还是躲在老师的身后。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给楚婧打电话。”卓远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老师当他是人贩子，也有楚婧给证明啊。

“楚婧的朋友？”一旁的男人冷笑道：“小白脸。”

“说什么呢你？”卓远扫了他一眼。这是个消瘦的男人，个头却有一米八五左右，显得整个人就像竹竿，下颌留着短短的胡须，灰色夹克衫黑色牛仔裤蓝色运动鞋，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

“楚婧啊，小子，看你年纪没多大，学生吧？是不是楚婧来海津被哪个大款包了，又觉得那款爷不行，包了你这个小白脸啊。”瘦高个哈哈笑道：“这个贱货，跑到海津来就以为能躲得过我。”

卓远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少放屁。”

“那，君子动口不动手，放手。”瘦高个看着卓远高大精悍，心知动手一定吃亏，他用力的挣脱，挣扎道：“咋啦？护着那小娘们，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是富二代，就是你小子包了她，行，我这人特别好说话，放手，给我钱，我保证以后不找她和楚楚麻烦。”

卓远一头雾水，把他重重往后一搡，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楚楚她爹。”瘦高个趔趔趄趄退了好几步，扶着路边的树才站稳，却依然桀骜的叫道：“我来接闺女回家，你算老几，瞎叫唤什么？”

“他是你爸爸？”卓远蹲在楚楚面前。

“我不知道。”楚楚咬着手指头，轻声答道，想了想，又附耳道：“可能是mama说的人贩子，想把楚楚骗走卖了。”

卓远倒觉得不会，这个男人知道楚婧和楚楚，说是人贩子，有点假。他应该是和母女俩有点关系的，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真是楚楚的父亲，我的天，当年楚婧是瞎了眼吗，找了这么个东西？

卓远想了想，站起身来，对汤老师说道：“老师，能不能麻烦你把楚楚送回家去。我来跟他聊聊。”

汤老师被瘦高个也烦的够呛，当即答应下来，卓远替她俩拦了辆出租车，给了司机两百块，请他送走楚楚，一定要把汤老师送回家。

瘦高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了根烟，带着一股痞子无赖的劲头，冷笑道：“我知道她在这儿上学，要不两天也能知道她住哪儿，小子，你要是那小婊砸的姘头，咱们男人的事，还是拿钱解决的好。”

“钱？开个价。”卓远靠在奥迪车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五万……不，十万。”瘦高个举起一个巴掌，立刻又举起第二个：“十万块，我就不在她俩面前出现。”

卓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取出一支特供烟，叼在嘴里：“我还以为你开个百八十万。”

瘦高个立刻痛心疾首，咬牙道：“五十万，老弟，就这个数。”

“做梦吧。”卓远骤然欺身上前，手腕一抖，扣住他腰间皮带，一甩一振，整条皮带被卓远卸下，随即将瘦高个整个人捆在树上。

“本来我想揍你，但是回想去上次揍人，有些麻烦。”卓远叹了口气，取出手机搜索到附近最近的一个派出所电话，拨打出去。

“你好，我是公安部一级调查员卓远，警.号……，对，你们可以找上级部门核实，我现在抓获一名嫌疑犯。稍后送到你们派出所，提供一间审讯室给我。”

挂断电话，卓远笑呵呵的松开捆人的皮带，把他扎成海津著名大麻花，丢到Q7后备箱里：“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