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春天不远
第七十五章 春天不远
在皇宫里,是没有骨肉亲情的。
虽然电视也好,电影也好,小说也好,这个事情已经看得多了,可是真正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拓奈奈还是觉得有些怅然,不管怎么说,她也依旧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四有新人,从小就长在社会主义的大家庭中,享受着党的温暖,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为了继承王位而弄得血肉模糊的事情。
当然,现在还没有血肉模糊了,可是,她是记得的,在汉灵帝死了以后,这两个孩子会在大人的操纵下将整个大汉陷入一片腥风血雨当中。而之后,面前的这些女人,就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至于这两个孩子不过是沦落成了野心家的权利操纵的工具罢了。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实在是想不出来现在的这个时刻,她还在这里跟何皇后董太后纠缠什么?真想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两个女人,他们没有几年的好日子可以过,趁着这两年,能潇洒就快点潇洒吧,别总想着斗了。过上个几年,连命都没有了,还斗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她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预知未来的人,就是有这么一点悲哀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将未来的事情如实的告诉现在的人,她只怕她一开口,就会让整个天下都变得溃不成军,或者,自己先就被诛杀了。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三缄其口,和这些女人一起玩一玩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地游戏。
“皇后娘娘,你是一国之母,还是请您不要过于悲伤,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拓奈奈看着众人从何皇后的身边尽数撤去,她不慌不忙的端起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了一口。她知道。她现在的这个动作,可以算得上是大不敬的罪。可是,她并介意,因为她知道,今天何皇后能请她到自己的宫殿里来,就必定不会因为这样地小事而与她计较。她必定想从她的嘴里知道更加重要地,对于她更加要命的事情。
喝了一口茶以后,她又放下了茶碗。抬头看了一眼何皇后,她正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她不禁缓缓一笑,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上,人一生下来就是来吃苦的,这么多苦,不都是给人准备的吗?其实,有时候苦的时候。与其这么伤悲,倒不如比一比,再想一想,皇后娘娘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比我们苦地人多了去了。”
何皇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不过她还是没有反驳。
“民女自然是知道的,娘娘贵为国母。怎么能和那些如蝼蚁般的人相提并论,其实,民女也没有比较的意思,只是想安慰一下娘娘,希望娘娘不要这么苦待自己。”拓奈奈拐弯抹角将自己的话话说完,其实也就只是想告诉何皇后,别没事给自己找事,这根本就是不明智的。
何皇后眯了眯眼睛,她伸出手,轻轻地怀抱着刘辨。目光敏锐的看着拓奈奈。她忽然说:“拓姑娘,这次宫中又要进些新鲜人了。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瞧瞧?果然就是为了这个事,董太后是巴望着能进些新鲜人,然后彻底的剥夺了何皇后的宠爱,甚至可以将何皇后取而代之。可是,何皇后也不是吃素的人,她只怕早就已经打听好有哪些美女要进宫,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或者,她又该下手杀哪个了。
拓奈奈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悲凉,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董太后保举她准备地女子,只怕是,迟早要被这个何皇后记恨的。她从头到尾都不想和这些古人,和这些皇家的人掺合,更不想把自己卷到这样大的历史事件里去,可是,为什么她却总是逃也逃不开呢?
事到如今,她只能拼命地在这两个尊贵的女人中间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让自己偏向任何一边,这样她才能在这历史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皇后娘娘,民女只是一个小小的酒娘,即不高居庙堂,也不热衷政事,这宫里进不进新鲜人,其实对于民女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说道这里她微微的一顿,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市侩地笑容:“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地。”
“哦?”何皇后听见拓奈奈这话头一转,心里一凉,她隐隐的觉得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处在了劣势,可是,她地眼前就是蒙着雾,罩着纱,她怎么也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的地方欠缺了一些。
她知道董太后一定是有准备的,而这个准备也一定是和面前这个女子有些许关系的,可是她就是猜不到到底会是准备些了什么?
在这未央宫中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高居宝座之上,另外两个则匍匐在宝座的下面,汉灵帝无论选谁,其实,对于他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对于那两个男孩子来说,则是生死的抉择。
而这两个男孩子的庇护者,必会为了这两个男孩子的生死,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生死,做最惨烈的战斗。
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是赢家。拓奈奈这个被无关卷进来的人,更不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做赢家,只要能在这场战斗中可以保得性命,那么就是皆大欢喜了。
“民女是个酒娘,皇后娘娘没有忘记吧,而且,民女蒙陛下的恩典,这酒馆还开得不少,如果真的是宫中进了新人,民女这生意不是会更好吗?”拓奈奈抽出了手绢,轻轻的掩住了嘴角,笑得春花乱坠。看起来果然是一个市侩爱钱的小女子。
何皇后微微地皱起了眉毛,她狐疑的看着拓奈奈的笑容,她对于这个说法自然也是不相信的。皇宫要用酒,从来是不给钱的,这一点何皇后自然史知道,所以,对于拓奈奈所说的生意好。她根本就不相信,可是。从表面上看,一切又是那么正常,让她说不出一点不对来。
“这倒也是的。”想了一会,她才这样点头微笑。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还赖在身边地儿子,接着苦笑着说:“作为陛下的女人,就是这么辛苦。又要管理这诺大地后宫,又要随时打点着进来出去的人,可是,你这么辛苦,陛下也不见得看得见,这麽多的新人进来,只怕陛下就要忘记我了。”说着,她的眼角又滚出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刘辨连忙伸手去帮母亲擦掉,别的不说,这么孤儿寡母的形态在拓奈奈眼里还真有几分可怜得心疼地感觉。
“陛下不是一个薄情的人,自然不会这样苦待娘娘,所以,还请娘娘宽心。这天寒地冻的,娘娘似乎有些消瘦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