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啊!杀了一个支那将军,那是多么带劲的功劳啊,这心那,压不住地跳个不停。掏出王八盒子来,顶上火,就瞄上了那个人。
房子里那几个手下,还有自己,这开了枪往哪走?没想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是军人,军人的想法和其他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没有比干掉敌方高级军官更刺激的了!就是死掉,也是值的。这样的想法,摆在任何一个军人那里,都会认同。
车子开得不快,路太衰了,那年月乡间的道路都这样,有个路形就算路了,能快得了吗?
放松,放松……手还在抖,冷啊,心也跳得厉害。再不打就没机会了,打吧!想到这,手指一抠,子弹就出了枪管。
这一枪把韩德勤的魂都打没了,只见他脸色煞白,跌坐在了车座上。铁流疾进中居然有冷枪!周围的部队都散开了。
这才是部队一半的人马过去了,后面还有一半呢。石开一挥手,他的队员们向着子弹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直到20文学七八十年代,扬州一带的农村里,零落的三两户村民聚居,都是常见的。一个生产小队要开个会啊什么的,都得要连着走好几道田埂,一家家地叫着才能聚在一起。这也是中国农村千百年来形成的自给自足的典型样式,除了一些大户进了集镇外,一般村民都散落在广袤的土地上,他们赖以生存的就是土地。
打仗了,日本人来了,世世代代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很无奈。他们与世无争,只想太太平平的生活,他们也害怕,但是他们离不开故土。兵来了,躲到哪里去?无路可走,这就是百姓。
靠近扬州城的地方,炮声隆隆,炸响连天。但这一带的老百姓却是安静地听着,议论着,头顶上飞过的飞机,令地上的孩子们兴奋。还远着,起码四五里地呢,仗不会打到这里来的哦。
他们错了,这不能怪他们。
撒脚丫子逃跑的日军,三五成群地过来了。久经酷训的军人,那三五里地,一跑就到的啊!
如果看见的是军队,那些逃着的日军准定是怕得要命。可是眼前都是庄稼汉啊,老百姓,他们不怕的。手里还有枪,还有刀。让他们遇上的村民,没一个能活命的。他们不怕百姓,但是怕百姓通风报信,所以,只要见着,就一个不留地杀,老人,小娃娃,女人,一概不问,杀。
正在他们杀得兴起的时候,打北面来了许多兵,一眼看不到边!这些日本兵可晓得,死敌来了,这是来要他们命的。
死了人的村庄是安静的,只有那些个土狗在嚎叫,主人被杀,狗能不叫吗?兵们打村子边过,听到狗叫,用不着答理的,急着赶路啊。
心提到嗓子眼的日本兵们一直还提着,这支那军队怎么这么多啊?都好半天了,还有大队的人在走。其实,时间并不大,但是日本兵的感觉不好,度日如年啊。
坏了!谁开枪?!这不是要哥们的命吗?……怎么没动静了?
走在前面夹在部队中的特战队员,已经给石开通了信了。发现零散日军的身影,装死倒地的也有,已经干掉了好几十个。还没轮到石开向韩德勤说,让他下令部队注意警戒,这韩老大就挨了一枪。
得,自己来吧。所有民房,一律严加防范。那枪声,是个兵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靠近这房子一侧的人,走路的步伐也轻了很多,慢了很多。也就难怪那些躲着的日本兵觉得没甚么动静了。而离得远些的部队,都还正常朝前快步前进着,收拾这几个,用不着太多人的。
开了一枪的片冈,也没顾着看结果,就从房顶上溜了下去。
后果,他很清楚。眼见着想躲过,是不可能了,那就拼吧。他是小队长啊,手下的兵不能不听他的,各人也明白得很,就是这个狗东西开枪的,枪一打,哥几个的小命就算交代了!不想拼也不行了,拉倒,死了算了。
石开带着几个人,贴地前行,已接近了这个民房。远处的机枪也瞄准了这房子的四周围,只要有人冒头,那头一准是个蜂窝煤球样。
片冈就觉得不对,怎没人过来啊?几个鬼拿刀在土坯墙四面捅了几个洞,眼珠子朝外看。完了,四周围全给包上了,这还不算,有人在地下爬过来了!
“乒――乒――乒――”知道不活了,三八发言了,临死前的叫唤。
打着人了没?急火攻心打出的枪,能打着人就怪了。
四周围的我军机枪开火了,杀鸡用这个,唉,石开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