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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鱼欢游玻缸间 红花绽放绿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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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欢游玻缸间红花绽放绿叶上

羊年春节一天天的临近,上大学的莘莘娇子们陆续放假回家了,外出打工的人们也陆续返乡了。大县的县城街市和乡镇小市也日益热闹起来,那热闹是靠人多势众掀腾起来的。条条大街小巷显得比往日拥挤起来,忙碌起来。连春的勃勃气息也在悄然的蠢蠢欲动了,人们的心情也象蠢蠢欲动的春潮激荡起来,在毫无怨言的一门心事地围绕着过年筹划。柳莹让他们都到县委会那边去过年,张友琼看冉腊娥心事重重的,觉得最好就在经管局这边过年。不管到哪边过年,都得等韩翔宇回来了再定,都得把居室布置装点一番。今天是星期天,再一个星期天就是过小年,腊月二十四了。张友琼早早地起床,将振超送到柳莹家去,把个陈设的屋子搞得乱糟糟的。她又撤下被褥和床单,一捞搂地塞进全自动的洗衣机内。还有被絮、毯子等,把个阳台晒得满满的。吃了午饭,又不停歇地抹洗门窗、玻璃、桌凳等,还清理了抽屉矮柜内的什物。冉腊娥的身子轻松了许多,也帮忙收这捡那的,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屋子才收理出个眉目。那细胳膊细腿细腰的张友琼,劳累得都要散架了。可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累。过去韩翔宇在家,过年时搞过大扫除,近两年她就懒得大扫除了。然而,今年不同于往年,不说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更重要的是韩翔宇要回来过年,有个三朋四友的要来家串门,也好有个看像。没有她喘息的机会,铺好三个床铺,又在桌子上搭凳子的去挂上窗帘。洗过的窗帘,显出它乳黄的清新本色,也映衬得室内亮堂起来。还有洗过的清香味也飘逸在屋内。让人的心境也明亮愉快多了。冉腊娥做好晚饭,端上餐桌,叫张友琼吃饭。张友琼觉得一切妥当,可以坐下来歇口气了。然而,这一坐下来,身子骨就软塌下来,软塌得不愿挪动了,看着电视里的少儿剧场节目。冉腊娥又叫了她,她只是嗯着,还是不想动身。人啊,没有了目标的支撑就完全不同了。见张友琼这般疲匮不振,冉腊娥心疼极了,添好饭,舀了藕汤,搛了鱼块,将饭碗端到她手上,她才伸起酸痛手接过来吃。是的,结婚成家都快十年了,她却从未做过这么累的家务事。两边的家里,自然有两个奶奶收理着,根本不必她操劳,婆家在乡下,去了更是当客待的。今天,她算是尝到了当家人的辛劳了。她慢吞吞地嚼着饭的时候,想到韩翔宇是从深圳回来的,得给他个适应的舒坦环境。上半年去他那,那里简直是画中的世界。人是应该学会享受,学会在和谐的环境中生活。她放下碗筷,不想再添饭。便说:“姆妈,我去接超超了。”冉腊娥关切地说:“等会,来我去。你忙了一整天,该歇会。”街上人多车多,她不放心让她去接。立起酸痛的身子,坚持说:“您也忙了一天,而且还感冒着。我骑车去,快着。”

街上已经亮起了灯光,灯光在灰蒙蒙的夜幕里并不显得那么耀眼。张友琼驾着单骑,娴熟地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街市上。接了振超,让振超坐在后座紧箍着她,驶到了宫门口的花鸟市场。市场已经收市,那些花呀、草呀、鸟呀,被锁在了铁栅门内。只有一家水簇馆还开着门,还亮起了灯。好几个大玻璃内在制氧的水流中游动着各色金鱼,有红的、金黄的、洁白的、青的,也有花的。他们观赏着,振超高兴极了,不停地指着游动的金鱼,张友琼也忘记了疲劳而兴奋起来。一位墩厚的中年男店主过来问:“买金鱼?”张友琼微笑了下,没作声。倒是振超嚷着:“买这条!”店主又去恭敬地接待别的顾客了。光着鱼,没有缸不行。她走到里边去,看货架上摆着各种样式的金鱼缸,有西瓜灯似的;有花瓶似的;有盆似的;也有方形的,大的小的各具特色。大的不过脸盆大,小的甚至只有饭碗大。她心想这能装几条鱼呢,怎么没有象店主那箱柜式的大金鱼缸呢。店主又过来了,没有急于和她答话。她便问:“你这里的金鱼缸怎么没有大的。这么小得像个盅碗,能养几天呀!”店主对她面生,看她进店的表情言行,猜定她从没养过金鱼的。便平缓地说:“这些渔缸是现代设计的艺术品,正好是供家庭观赏的。喂养就要看你的专心了,有的家庭可养几年,有的就不好说。”他说着,自然地微笑了,接着说:“如果你要大的可以定做。”张友琼不作声了,心想管它呢,只要能游过年就行。再不然,又来买,还可以经常观赏到新品种的金鱼。这样划算着又来到花草盆景货架这边。这间三十来平米的房子,真算得上是琳琅满目的。张友琼走出来喊:“超超,来,回去。”振超还趴在货架旁,专注地看着金鱼们舞尾欢游,而有的金鱼却一动不动的停在水中,似乎静观着振超。他想,它们一定是在睡觉了。张友琼又回转过来,拉起振超离去。她告诉振超说:“今天妈妈骑了车来的,不好拿渔缸。明天我们打的来,再买金鱼。”

第二天,吃了晚饭,张友琼果真急着性子带上振超来到花鸟市场。找了几个店主,有的正要打烊。没有一家是品种多、鱼个大的。她不屑一顾地来到昨天的《晓晓水簇馆》,很熟道地进去,选了个大号的玻璃缸,让振超选了4条金鱼。两对,是整数。一对墨龙,一对水泡,振超特喜欢金鱼头上的水泡,仿佛是他吹的水气泡飘到了金鱼头上的。接待他们的是个女店主,个子娇小,脸像中庸,并不洋气。张友琼到柜台边付钱时,看见柜台内的金鱼食,又要了两包。并问:“一条鱼一天要吃多少食?”女店主欲说你没有喂过金鱼吧,又把话咽了下去,介绍说:“投食每天一次,最好选在早晨,投几颗就行了。几天不投食也不能饿死的。水也不要经常换,老水是活水,对鱼有利。”张友琼又去选了一钵正开得鲜艳的西洋鹃;一钵盆景,主杆怪异,细小的枝叶很茂盛的长在弯曲粗壮的主梗上。她又问:“这是什么树?”她又介绍说:“这是盆景,名榕树。经过人工精心培植而成的。”张友琼傲睨地说:“知道是盆景。”西洋鹃是栽在白乳的塑料钵内,榕树是栽在紫砂钵内。女店主不和她争辩,去摆弄花钵。张友琼便问:“多少钱?”女店主去算盘上扒弄了几下,嘴里说:“金鱼10块,盆景30块,杜鹃…鱼食…鱼缸…一共64块。”张友琼还价说:“就60的整数。”女店主不客气地说:“这让不起。我这都是照本把的。”这时,男店主进来了,有意地打量了一下张友琼。张友琼也瞟到了他,觉得自己输了,输了志气,今天还是心服口服地到他店里来买了。其实,男店主不仅没有那想法,而且早把她给忘了。他哪能对每时每刻进出的顾客都记得那样清楚呢。张友琼理亏似的不再还价,搜出一张百元票子很傲气地递给她找,仿佛从傲气中找回自己的胜利和高贵。她收了找过的零钱,将它们搬到街边,男店主也主动热情地帮忙。最后,张友琼接过振超手中的装有和水金鱼的食品袋,招了的回家。头一回养花喂鱼,是那么新鲜好奇,谨慎认真。张友琼找出条干净新毛巾,将金鱼缸洗得亮爽爽的,放了大半缸自来水,摆置到矮柜上,倒进金鱼。金鱼在缸中活泼游动起来。也许它们和人一样,换了新环境特兴奋的,游得欢快,尾裙翩翩起舞。家里有了游动的金鱼,盛开的奇葩,茂繁的盆景,陡然生机勃勃起来。振超更是兴奋不己,快活得要蹦起来。然而,他避着张友琼竟把肉嫩的小手伸进鱼缸里,逗弄玩耍金鱼起来。被张友琼看见了,狠狠地呵斥:“超超,干什么呢!你想把金鱼捏死不成。姆妈,您看到不说他。”振超玩得这么起劲,冉腊娥自然不会阻止,说不定在心里怂恿呢。张友琼的吼声让振超吓得眼睛一惊,忙缩回了手。冉腊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好过来,哄着她说:“超超乖,不玩鱼,鱼身上有刺扎手的。”她说着,心想这点小玻璃缸,金鱼能在里面游几个小时呢?不憋死才怪。这城里人真是没事找事的,在乡下那么大的渔塘里,要翻起塘来就难救的。她这样怀疑着,又说:“这金贵的鱼我是管不了的啊!”张友琼没好气地说:“谁让你管了。你只不让超超用手捉就行。”冉腊娥听着女儿的话有些刺耳,心情一下显得沉重起来,便不再搭讪,而对振超说:“你很喜欢金鱼吧。”振超闷闷地说:“嗯,比机器人好玩。是真正活的。”冉腊娥细语说:“你知道金鱼是有生命的,你玩它们会觉得不舒服,会很痛难受的。”振超说:“冉奶奶骗人,金鱼怎么会痛呢。那机器人也会痛不成。只能是不爱惜就拆坏呢。”冉腊娥耐心和缓的说:“对呀。如果你不爱惜金鱼,就会把它玩死的。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你懂这个道理吗。你是希望天天能看到金鱼游玩,还是要让它死去呢。”振超笑了,说:“我懂了。我再不玩金鱼了。”然而,振超避着大人的眼光,还是去鱼缸里捞了几下。

金鱼在它的小天里尽情地不时地摆舞着蝶尾裙尾,小嘴巴也不时地咋叭着,可不见吐出什么,连气泡也不吐一个。时儿被玻璃缸放大,时儿又被玻璃缸缩小。洁净的自来水映着它们艳丽的色彩,端庄的姿态、典雅的身缎,给人以恬静温柔,爽心悦目的感触。张友琼在闲暇的时候观赏着,觉得在着迷的麻将世界外,还有小巧玲珑的金鱼让人依恋的。她再详端那茶几上的杜鹃,犹如18岁的少女,红艳的花朵,饱满待放的花蕾,从碧绿的世界中伸出红点。昨天还是红点的花蕾,今天却竞放了,格外惹人欣喜。难怪有人迷恋养鱼种花的,原来乐在其中,其乐无穷咦!然而,要给金鱼换水就有些烦人。水簇馆的老板说不换勤了,可水中有了一些垢尘,还有金色屙的一条条的黑屎,象虫蛹似的不堪入目。不换怎么行,她找了个小碗将金鱼舀出,将脏水倒了又换上洁净的自来水。振超在一旁眼睁睁地瞅着,心想你怎么玩它,我怎么又不能玩它们呢?他心里痒滋滋的,避开她,就要伸手去。有一次竟笑嘻嘻地捏着了那条水泡,幸好被冉腊娥瞧见,好歹说服他才松开手,险些弄破了鱼的水泡。冉腊娥也狠地说:“你要再玩,我告诉你妈妈的,非让你吃顿家伙,你才晓得利害。”张友琼听到,忙从洗手间出来,果然狠狠地打了他的耳巴,还忿忿地说:“你要死。你再玩它一下,我就打你10下。”冉腊娥又心疼地说:“好了。他再不捞就是了。不要这么毒口咒小孩的。”养鱼种花自然能给人带来无限的乐趣,但也不乏潜在的烦恼。不说要换水投食,浇水施肥,就是提防振超已够人受的。她又到水簇馆买了鱼舀子,店主还是叫她不能换勤了水,半月一月都成,再还有自来水要沉淀过夜的,不能直接用水龙头里的。花草里还可加点肥。她又买了一包给水消毒的灵菌粉和一包花草肥。盆景里的土象雕塑的,根系都露在外面。她便买了个浇水的筛壶。店主见她有了充分的兴趣,便说:“经常观赏五彩缤纷的花卉,吸入馥郁芬芳的花香,亦对人体健康有益。让人感到清新,恬雅和欢愉,消除身处繁嚣城市所受到的烦扰心绪,使人的心境宽舒、宁静。还可提高人的文化艺术素养。”张友琼见他侃侃而谈,想不到一个小店主还懂得这么高深的哲理。心想我才没有烦心的事,要不是快过年了,要不是翔宇要回来了,我才没有闲庭雅致顾及这些。你的女老板和你,终日处在其中,为什么不长得如花似玉,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啵!当然,一回到家里,见了鱼和花,心境又不同了,在她的生活中不知不觉地又多了一件寄托的。你看那金鱼的小嘴巴抢起食来多可爱的!

人生活在社会上,就少不了也躲不过交往。昨晚,张友琼又让梅子邀约到邦那家打牌。梅子约她的理由很简单,年终的财会报表赶完了,可以心安理得地轻松了,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牌了。再就是她老公要进城,就为这两件喜事,张友琼该不该陪她打场牌。可她心里也升起隐疾,让张友琼在牌桌上一下戳穿了。张友琼讥俏地说:“恭喜你天天有热被窝偎了。不过,也该让热被窝管束你了。再放荡下去就不可收拾了。”梅子也说:“知我者其友琼也。今天,他去外洲还有些手续交接。以后他要天天在家了,我肯定只能在家守老公了。在此,我也郑重声明,以后你们邀脚就再不把我打上单子了。”张友琼笑盈盈地说:“那好说。我们就把牌桌搬到你家里去,让你老公陪着我们打花牌,迷死他。”梅子也笑呵呵地说:“哎哟,你们野心扑扑,想勾引我老公不成。看你们谁有本领,我双手奉送。”女人们到一起,也够风骚的。另一牌友说:“你别死心眼,自我陶醉了。现在的男人谁不花心。你忠于他,象个宝,他还不一定领情,说不定把你当根草呢。”这场牌边说边笑边逗趣,真真假假的,可票子是真的。张友琼总算打了个胜仗,赢了一千二。散场时,梅子忌妒说:“你还怎么不好,过年的鱼肉,鸡鸭都有了,让我们给你买全了。”四人斗帐,说张友琼赢了一千五,实属冤枉。牌桌上的钱怎么能象财会报表上的数据,一分一厘都不差的呢。张友琼的性格对输赢无所谓的,对钱玩得很洒脱,也不和她们较劲说理。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转钟三点了,也懒得洗手脸屁脚,也顾不了观鱼赏花,一头栽进被窝里。然而,清晨让便解别醒了,起床顾不了上厕所,一眼就瞟到渔缸里。怎么,有条鱼不动了。她走近一瞧,那条金红的水泡弯着身子僵硬在了水里。她心头一震,火气胸中起,跑到振超的房里,从床上扯起他,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脑地打他,还训斥说:“看你把金鱼捏死了,我老子不捏死你啵!”振超从睡梦中一阵惊醒,挨了这不明不白,疼痛难忍的家伙,立刻“哇哇”地嚎哭起来。其实冉腊娥早已起床,惟恐弄醒他们,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里。人老了是没有那么多的瞌睡了。突起的哭闹声也激起了她心中的不安。她赶过来,拦住张友琼说:“你这是为什么呀,不就是一条鱼么,还比人重要些!”此时张友琼哪听得见这样的话,更来气了,还要举手打下去。冉腊娥使劲地挺身拦住,训导说:“你清早发什么疯!金鱼死了,怪超超做什么。这么小个玻璃缸,怎么能养活鱼。本来就是小伢喂着好玩的,你还当真起来。看看又不能当饭吃。”振超趁机退到床角边去。张友琼见冉腊娥真起了气,只好忍住了自己的性子。她这是第一次当着冉腊娥的面发振超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见冉腊娥动真格生她的气。事后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和恼怒。张友琼忍着性子到客厅去,将死金鱼舀起丢到垃圾篓里,心想真晦气,清早就死了金鱼。又将鱼缸里的水换了新鲜的,又去浇了花水。一切内战在不声不响中平息下来,祖孙三代都沉默不语,忙完了各自的事。张友琼开门去,振超自动跟在后。今天,幼儿园要放假了。振超想着自己能不能得到“好孩子”的奖状呢。

年关的县城愈来愈繁忙起来,大清早的大街小巷人车暴满。张友琼驾着单骑,从空隙中穿行,将振超送到幼儿园。离别时,振超没有忘记向张友琼招手,还说了句:“妈妈,你早点来接我。”小孩似乎是不懂记恨的,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清早挨打的事。她答应了,到单位上办公楼梯口的考勤机上,插上电子报告卡,就上工会办公室向董主席请了个假,说振超今天放假,老师要家长早点去接。董主席满口答应了。幼儿园推进涌出的人,张友琼顺利地接了振超。见振超没有表情的捧了张“红孩子”的小奖状,忙高兴欣喜起来,去连连向老师阿姨道谢。然而,死金鱼的阴影始终还在她的脑际。本来是一对鲜活的水泡,却突然走了一条,甩下孤单一条多不好,得给它配上一条。也许是为水泡鱼有个伴;也许是为了人的观赏;还也许不想让来家观赏者知道没几天就死了一条水泡。她一蹬脚“嚓”地就又来到了宫门口花鸟市场的水簇馆。店主已经记熟她了,便笑微微地相迎说:“呵,来了。”生意人就喜欢多来回头客。张友琼主动说是振超玩死了一条,就指着玻璃缸选了一条水泡。店主赞同说:“配一条好。”边把她指的那条舀出缸来,放入小盆水里。正准备和水倒入塑料袋里。张友琼埋怨说:“哎,你店里的鱼怎么喂养不了几天就死了。”她这么一说不要紧,有几个正挑选金鱼的顾客忙把目光投向了这边。店主忙敏感地解释说:“不是鱼有问题。人家买去都养得好好的。”张友琼把目光对着店主的眼睛说:“人家只不过是吃了亏不作声。”她又补充说:“不是我家的鱼喂死了。”店主巧妙地说:“这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他说了这话见张友琼脸上有了反感的表情,又接着说:“慢慢来,掌握了养鱼的技巧就好,至少可喂一年以上。”张友琼接好鱼提着,又说:“那这条鱼你得保证,不说喂一年半载,一个月总成吧。”店主针锋相对地说:“这我可不能保证。我只能保证是活的买给你的。”他觉得对这种刁蛮的女人就得毫不留情地回击。张友琼没好气地说:“鱼是我选的。我不买你的活鱼,难道买死的去吃不成。我在菜市场买鱼都要活的。”店主无可奈何地说:“那就随你的便了。”他的意思是任你怎么说去,即使不做一条鱼的生意也无所谓。张友琼看他的态度生硬起来,没有前两次热情诚信,真狠不得甩下金鱼走人。然而,整个市场仍至县城就这一家有象样的金鱼,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一切只好忍了。这时,振超又指着那条漂亮个大的红狮头,欣喜地说:“妈妈,买这条金鱼。”张友琼一看,见它果然出众,象鱼中皇后似的,觉得振超也真有眼力。她不懂鱼名花名,更不懂养鱼种花的技术,自然叫不出这鱼的名称。店主更不便把这层纸戳穿的。她朝店主喊:“来,看这条红鱼。”店主过来说:“你儿子真行,狮子头的观赏价值最高。”俗话说,孩子自家的乖,老婆人家的好。店主这么一称赞振超,张友琼就神采飞扬,情不自禁起来。爽快地问:“多少钱一对?”店主轻巧地说:“你看得中,就把50算了。”张友琼缓了下,说:“这么贵!超超,我们就买这水泡。你不再用手捉啦。”她说这话就瞄了一眼店主,店主也会意了。便说:“小朋友,金鱼是观赏的,这红狮头不能当你的儿童玩具摆弄啰!”张友琼不想让店主看贬了自己,响亮地说:“那就买一对红狮头。”店主去舀鱼,边舀边夸说:“一看这小朋友就聪明,不愧是现代的接班人啊!”张友琼接过话,自豪地说:“算你眼力准,他今天还得了幼儿园的奖状呢。”她又转向振超说:“超超,这鱼是奖给你的啊。”店主笑说:“我说罗,这孩子一定聪明。将来准是个科学家、国家主席的。”张友琼笑了,说:“老板真不愧是生意人啦,话说得人心里光溜溜的。”她说着,扯开塑料袋,装进了大狮头金鱼。店主又套上一个塑料袋,说牢靠些。张友琼也大度地拿出张红板钱给他找。50块一对的金鱼,那比种粮都划算,值一大担谷子呢。此时,张友琼并没有想到在童豆刂种田的韩冬生、谢宝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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