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过了许久,萧墨方说。他缓缓抬起头来,为贺兰飘把被子盖好,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与冷漠,似乎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一般。他在贺兰飘的额上冰冷一吻,对她说:“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了。”
“萧墨,你不再陪我一会吗?”贺兰飘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还有事。”
“好吧……那你去忙,我再睡会。”
“嗯。”
萧墨对贺兰飘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冬日的阳光照在他的黑色长袍上,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光晕之中,却有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疏离。贺兰飘的心莫名一跳,不由得低呼:“萧墨,别走。”
萧墨的脚步顿住了。可是,他没有回头,只是说:“睡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醒的时候我自然就回来了。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还有……”
“嗯?”
“贺兰,我爱你。”
啥?
萧墨他刚说什么了?难道他终于开了窍,在向我表白?
我真的……
好高兴啊!
贺兰飘呆呆的看着萧墨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脑子一热,脸也变得通红。她双手十指紧握在一起,低着头“嘿嘿”的笑了起来,只觉得心中受用无比。她不知道萧墨这榆木疙瘩怎么开了窍,居然会学会说情话,但她满脑子有的只是“吾家儿子初长成”的喜悦。
萧墨,你也有今天!饶你冷静腹黑,饶你心狠手辣,还不是乖乖拜倒在姑奶奶我的石榴裙下,成了我的爱情俘虏!
我、胜、利、了!
我终于让那木头亲口对我说“我爱你”,也终于让不可一世的萧墨坠入情网!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哈哈!
贺兰飘顿时忘记了周身的疲倦,只觉得浑身就好像被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了起来。她不住的低头笑着,时而抿嘴,时而哈哈大笑,看的前来侍候她的宫女们都打了一个寒颤。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宫外响起,好像很是焦躁的样子。贺兰飘隐约听到“生病”,“看望”这样的词汇,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她随手披件衣服就往宫外走去,却见一个宫女正在与人激烈的争执。她们一见贺兰飘来都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而贺兰飘八卦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尚仪大人,并无大事。”
“胡说!我家娘娘生病,希望见皇上一眼怎么就不是大事?”一个宫女恶狠狠的说:“你们真是见风使舵,狗眼看人低!”
“哟,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奴婢是若雨宫的!”
“若雨宫……原来是淑妃的丫鬟,怪不得气势比旁人都足些。你家主子又耍什么花样,又想做什么事了?”
“你……淑妃娘娘病了,在发烧,想见皇上一面!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那宫女怨恨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已经满是泪水。贺兰飘一怔,心中暗想这次可能不是淑妃的花招,而是她真的病了,也一时之间失了神。她想了一会,终于说:“来人,告诉皇上淑妃病了,想让他去瞧瞧。告诉他,就说他想去的话就去,我不会阻止,也不会吃醋。”
“尚仪大人……”
“去吧。”
龙啸殿的宫女都非常喜欢贺兰飘这个没有架子又待人和善的主子,所以自发的对找上门的妃嫔都采取了“不通传”的冷处理方法,也让贺兰飘与萧墨享受了许久的甜蜜的二人时光。她们没想到贺兰主子居然好心到让皇上去看望自己情敌的份上,纷纷对贺兰飘投以谴责的目光。
在群众们雪亮的目光中,贺兰飘下意识的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却还是坚持说:“去告诉皇上吧。”
“是。”
一个小宫女不情不愿的走开了,而淑妃的丫头傻了眼。她没想到这个废后居然没有阻止皇上去见自己的主子,还代为通传,心中也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她轻咳一声,脸上有些尴尬,却到底轻声说:“多谢娘娘。”
“我不是什么娘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仪罢了。”贺兰飘淡淡一笑:“不要再叫我娘娘了。”
若我是“娘娘”,那么我只是萧墨后宫中众多女子中的一个,但若我是他唯一的“尚仪”,也会是他唯一的女人吧……
呵,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是幼稚可笑,但我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