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踩着凳子就要贴窗子上的窗花,一帮奴才们慌忙阻拦,不住的说:“尚仪大人,您就饶了奴才们吧!若是您有个闪失我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我没事,我够得着!”
“尚仪大人您就下来吧!小心,小心!”
贺兰飘不顾奴才们的拦阻,只是孩子气的要亲手贴上窗花。他们不会知道,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手来装扮她与萧墨的小窝,而萧墨的房间已经等同于她心中的“家”了。她笨手笨脚的终于把窗花贴好,小心的下了板凳,得意的笑道:“还是自己贴比较有感觉。”
“飘儿,你又胡闹了。是不是想让我告诉皇上,让他好好责罚你,让你不得出房门一步?”
“轻羽……”
轻羽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神情严厉,看的贺兰飘也心虚了起来。她急忙走到轻羽面前,赔笑道:“姐姐,我也是偶而才这样的,你就不要告诉皇上了吧。”
“是吗?”
“当然是!求求你别告诉他,不然我一定会被骂的很惨。”
“飘儿,你就快做娘了,怎么还那样不小心?你自己摔跤没什么,若是摔到孩子你可如何是好?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知道了!谢谢姐姐!咦,好像下雪了!”
贺兰飘调皮的冲轻羽吐吐舌头,回头望着院中的景色,突然惊喜的叫出声来。她只见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纷扬的雪花,先是细小如点,然后大如鹅毛。
她忍不住站在屋檐下,用手去接着白净的雪花,感受着雪花在掌间融化的冰凉,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她看着雪花慢慢把地面、枝桠、房屋都染白,把行走的人们的头发、衣裳也染白,不由得笑道:“终于下雪了!等雪大了,我们就能打雪仗推雪人,真是太好了!”
“贺兰,休要胡闹。天气冷,快回宫中呆着吧。”
萧墨不知何时回了宫。他的黑色貂皮大髦已经沾上了细白的雪花,而雪花正化成水珠,顺着他的衣服与发丝滚落。贺兰飘情不自禁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水渍,对他笑道:“你说我冷,难道你自己就不冷吗?快进屋换件衣服吧。”
“嗯。”
萧墨对贺兰飘微笑,对轻羽微微点头,然后起身入了内室。轻羽望着萧墨远去的背影,调笑道:“想不到皇上对你那么温柔。”
“也许是看在我怀孕的份上才会这样的吧。他很凶,很固执,我真拿他没办法。”
“可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是啊……姐姐,你会不会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
“毕竟是他……”
“飘儿,不要再说了。”轻羽笑着摇头:“若真是论起谁是谁非来,我们的爹爹也做了不少错事,冤冤相报又何时了……你腹中的也是贺兰家的血脉,若是男儿必定会继承皇位,也算是皇上对于贺兰家的恩宠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轻羽,你真好。”
“嗯?”
“你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又精通医术与厨艺,真不知道哪个男儿配的上你。”贺兰飘真诚的说道。
“是吗……可我喜欢的人似乎并不喜欢我。”
“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是谁?你快告诉我,不许骗人!”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说这个做什么?晚宴要开始了,快去梳妆吧。”
轻羽转移了话题,逼着贺兰飘去梳妆打扮,自己也用心的装扮起来。
因为是除夕的关系,贺兰飘换上了淡红色的宫装,而轻羽则一身紫衣。她们虽然都只是家常装扮,却一个可爱娇俏,一个美貌优雅,各有各的美丽。她们互视一眼,都会心的微笑,十指紧握,就好像双生花一样不可分离。
“贺兰,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那好,走吧。”
萧墨见贺兰飘梳妆打扮完毕,对她微微一笑,扶着她上了软轿。萧墨一扫往日的低调内敛,也是穿着玄色的衣衫,头戴黄金发冠,多了几分柔和,倒是与贺兰飘的衣服相映成趣。轻羽见到他们穿着同色的衣服就抿嘴轻笑了起来,贺兰飘也红了脸,但心中却为自己与萧墨的不约而同而觉得甜丝丝的。
“出发。”
贺兰飘与萧墨坐在软轿中,萧墨握着她的手,而她依偎在他的胸前,只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她掀开轿帘,望着月光下银白圣洁的雪花,对萧墨笑道:“冬至下雪,老天爷还真是浪漫。你这次不与你的妃子们一起过节真的没事吗?”
“你觉得寂寞或者于心不忍的话,我把她们找来就是。”
“我当然不寂寞,一点也不寂寞!”贺兰飘急忙说:“我也没那么好心,她们爱哭就让她们哭好了,我不会和她们分享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