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周坚在戏昌、蒯越、徐庶地陪同下,亲率数百亲兵赶到了武关。
中军大帐。
待张辽、高顺二将被押解上来后,周坚亲自上前,替二人去了绑缚,更言词恳切地对高顺道:“闻将军大名久矣,孤甚爱将军之才,将军可愿与孤执金戈以安天下?”
高顺抬头望天,一声不吭,甚至看都不看周坚一眼。
周坚自南阳起兵以来,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由大感尴尬。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换上了笑容,又向张辽道:“早闻张辽将军大名,孤甚敬之,先前将士们多有得罪,孤先在这里给将军赔罪了。”
说罢就向张辽长长一揖。
张辽还了一礼,汗颜道:“败军之将,安敢当楚王大礼。”
周坚热切道:“将军之才,孤甚爱之,不知将军可愿与孤共执金戈,在平天下之乱?”
张辽目露复杂之色,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末将愿降,只是有一事相求。”
周坚道:“将军但讲无妨。”
张辽目露切齿之色,道:“奉先将军待末将不薄,今其尸骨未寒,末将就改弦易辙实为不义。末将欲替奉先将军守灵三月,再恳请手刃宋宪、成廉小人,为奉先将军报仇。若楚王见允,末将自当倾心追随,不离不弃。”
周坚欣然道:“小事一桩,孤允了。”
等高顺和张辽离开,周坚才叹了口气,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戏昌知他因何烦闷,喟然道:“主公,大多数人在面临前路时,只要不违背道义,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条路。但也有个别人,就好像高顺这样的人,为了自己心中坚持东西会选择一条路走到黑,纵然赴死,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坚持的信念。”
周坚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喟然道:“真是条汉子,不过,却可惜了。”
戏昌也感慨道:“是啊,能以区区三千步卒大破颜良两万大军,此诚大将也。若论统三军决胜沙场,当世少有人能出此人之右。唯所憾者,此人只忠于吕布一人,纵然吕布并非是什么明主,此人也不愿再侍二主。如此忠臣良将,竟错跟了吕布,可是可惜。”
周坚道:“实在没有办法了吗?”
戏昌摇头道:“这种人心智极其坚定,昌也想不出办法能说服此人。”
蒯越、徐庶也摇头,显然都没有什么办法。
周坚叹口气,意兴索然地道:“算了,既然如此,杀不杀高顺都无所谓了。命人将吕布家小安置在襄阳,既然高顺一生不侍二主,就让他去帮吕布照顾家小吧!”
蒯越点了点头。
周坚又问,“今武关已下,关中门户洞开,刘备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多半还会想方设法夺回武关,志才以为,何人可守武关?”
戏昌道:“周善、周安、周怿三位将军皆可。”
周善早在三年前便被周坚召回襄阳,在周坚讨伐扬州时,表的也算可圈可点。
周怿是周晖长子,去岁已经成家,也在军中担任将校。
周安则是周坚幼弟,上个月刚刚加冠,在军中也有两年多了。
周坚不放心地道:“周善也就罢了,周安和周怿还差了些吧?”
戏昌笑道:“是主公的要求太高,习惯了以周瑜少将军为标尺来衡量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别人的不足。其实周安少将军和周怿将军皆是性稳之人,守个武关还是不成问题的。”
周坚这才点点头,刚想说话,一边的徐庶却开口了。
“主公何不让张辽将军镇守武关?”
“张辽?”
周坚怔了下,随即就看向戏昌。
戏昌道:“张文远当世大将,若由其镇守武关,自然万无一失。”
周坚转了几个念头,当即轻轻击节道:“那好,就让张辽来镇守武关。”
戏昌却又道:“主公,如今扬州已下,我军已经统一了南方,虽然现在还不是北伐中原的时候,但刘备实力远不及我军,何不趁此机会先平定关凉地区。一来可尽早平掉刘备这个大忠,二来也可趁此机会练兵。”
周坚道:“眼下袁绍已经一统河北,随时都有可能南下中原。这一战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胜出,我军都要做好相应的准备,出兵关中是否急了些?”
戏昌道:“袁术南下中原,至少还得两年时间,有这两年时间,以我军的实力足以扫平刘备,彻底平定产中和凉州地区了。”
周坚在帐中来回踱了一阵,才顿住脚步,道:“也罢,就依志才之见,让黄忠和马腾从汉中和汉阳出兵,再令徐晃起五万屯田兵,出武关前后夹击长安,速战速决。”
戏昌欣然道:“昌,遵命。”
周坚忽然又道:“将公子启接到武关来,让他亲自体验一下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