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玄机只将车停在电影学院的门口,他目送醉令月进校后,这才开车去市区的大型商场。醉令月的父母都是有钱人,这第一次见面该送什么礼,他还真拿不准。
商场逛了一圈,梦玄机最好挑了几样礼品,但都不是为醉令月父母准备的。他选的那些礼品,送给醉令月的哥哥和嫂子才比较合适。
梦玄机想了想,又将车开去了幽暗国际。
幽念今早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他才到公司,就听见首席秘书来报,说是有一位姓梦的先生在楼下等他。幽念愣了会儿,姓梦的先生,难道是梦玄机?
“半个小时后的会议,你让墨副总代我出席。”
秘书点点头,“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幽念乘电梯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等候区沙发上的人,果真是几年未见的梦玄机。
见他面前的绿茶只剩一半了,幽念这才松了口气,“我这里的茶可是上等的龙井,玄机,喝的可习惯?”
“自然是习惯的。”梦玄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翘起右腿,双手交叉抱在右腿膝盖上。他抬头看着幽念,开口说:“念幽,好久不见。”
幽念笑了笑,手掌拍在梦玄机肩膀上,“你这人总是来去无踪,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走吧,我们找个茶馆聚聚吧。”
“行。”
仿唐代建筑的茶室别有韵味,大厅里布置着十来张实木桌子,高台上,两个气质脱俗的女子正在表演古筝和箜篌。
梦玄机与幽念坐在一间包厢内,这包厢光线比大厅还要幽暗,墙上镶嵌着四面散发出鹅黄色光芒的壁灯,名家画室所做的仕女图挂在墙上,墙边是两盆翠竹。
一整块实木截断的桌子上,有几百圈纹路。
幽念遣走女服务员,亲自给梦玄机倒了一杯茶。
梦玄机品了一口,眼里含了笑意,“这茶比你们公司的好。”
“这可是大红袍,摘自最老的那两颗老茶树,自然非一般的茶能比。”每克上万元的好茶,味道自然是好的。梦玄机嗯了一声,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幽念掀开眼睑看他,忍不住问:“你找我不是单纯的为了叙旧吧。”
梦玄机咳了一声,幽念竟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好意思。
“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开口?”
梦玄机沉默了少倾,才说:“跟我说说,见老丈人一家,需要注意些什么。”
“咳!”饶是沉熟稳重如幽念,也诧异得被茶水呛住。
幽念咳了几声,这才气息不稳地问:“玄机,不是你要见老丈人吧?”这老怪物要去见老丈人?幽念是不信的。
梦玄机看了他一眼,特淡定地点点头,“是我,我的老丈人,你也是认识的,应该还很熟。”
“是谁?”幽念被梦玄机勾起了好奇心。
“穆兰夫人。”
幽念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便摇摇头,啧啧两声,“你看上了令月?”
“嗯。”
“哦,令月那丫头是不错的,我最近这两年倒是不常见她。”幽念瞅了梦玄机一眼,实在是藏不住好奇的心思,问道:“你跟令月…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怎么回事?”
梦玄机叹了口气,“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一个女人。”
“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梦玄机嗯了一声,又说:“令月是那个人的转世。”
幽念张张嘴,今儿算是过得精彩了。“原来真的有转世这一说法。”
梦玄机点点头,“有的。”
“穆兰夫人一家人挺宠令月,尤其是汉诺,你想要得到汉诺的首肯,这可不容易。不过么,这一物降一物,汉诺再厉害,也是个怕老婆的主。你只需要讨好穆兰夫人,到时候汉诺自然会点头。”
梦玄机沉思了一会儿,深以为然地点头,“是这个理。”
“这第一次登门见面,是很重要的,必须慎重。要我说,你就别送那些没用的营养品洋酒之类的东西,送礼要投其所好。”幽念经验十足,前些年为了娶到舒平安,他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捧得娇妻归,现在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这我懂。”梦玄机放下茶杯,望向幽念,“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问问,穆兰夫人跟汉诺有什么爱好没?”
“这个么…”幽念想了想,才说:“他们什么都不缺,倒是喜爱收藏一些难得的古董和稀奇玩意儿,我记得穆兰夫人特别钟意一副明朝的古画,那画早就失传了,前些年倒是出现在拍卖会上过。不过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找不到了,多半是被某些收藏家收去了。汉诺这人最大的喜好就是穆兰夫人了,还是那句话,讨好丈母娘就成!”
梦玄机追问:“那画叫什么名?”
“《牡丹吟》。”
梦玄机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见到他那一脸古怪的表情,幽念好奇问:“怎么,你也知道这画?”
“我何止是知道。”梦玄机想笑,事实上,他的确笑了。幽念蹙起眉头,听见梦玄机说:“那画就是我画的,只不过百年前国家大乱,不小心遗失了,十几年前得知那画出现在拍卖场,被我给弄回去了。”当然,他没说是被他给强行拿回去了。
幽念盯着梦玄机看了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个老怪物!”如果说那画是梦玄机画的,那就表明,早在明朝的时候,梦玄机就已经存在了。
梦玄机回到郊外的别墅,别墅下面还有一个面积宽敞的地下室,里面摆放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他走到其中一面墙壁,打开那桌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
将画摊开,长约两米,高四十厘米左右,那画上,牡丹花栩栩如生,纸扇着华服的女子们游走在花丛间。作画人画工精湛,简直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那画上每个女人脸上细微的表情,每朵花摇曳的姿态,都跃然于纸上。
梦玄机盯着那幅画,叹了口气,“明天的事成不成,就看你争气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