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投在窗上,绵纸如一扇明屏,照得屋里灿灿生辉。榻上一双影,仿佛腾在水亮云间,乌丝青丝散若美丽珠线,手指交缠发交缠,呼吸交缠唇交缠。
然后,青影一翻,热切压上纤巧的白影,眸底野火点灼了星辰,再欺上那双染得瑰艳的唇,已不止忘乎所以,刻意放任了自己情狂。
直到身下的女子一声痛吟,烟眉蹙川,他才惊觉压到了她的肩伤,急忙撑起手肘,咬牙翻回她身侧。
从沉喘到轻喘,压制下狂心狂情,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王泮林……”想呵斥他,一出口却是娇声转盈,吓得节南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碰到你的伤口,看看有无裂开罢了,小山不要浮想联翩。”王泮林坚定褪下节南肩头衣片,认真看着裹伤棉布,伸手轻轻抚过。
明明隔着好几层棉布,节南却觉他指尖炽热,让她半个身体都酥麻了。她连忙打开他的手,将里衣拉上脖子,一手揪高了衣襟,眼里仿佛藏着惊兔,随时能跳脱出来。
“谁浮想联翩了?”好吧,她只是浮想,他却直接动手了,哼哼!
王泮林没再妄动,只是那双星眸幽旋,似乎对她深深迷醉。他无声长吐一口气,头躺枕,右手又卷了节南一缕长发,左臂小心避开她伤口,环她入怀。
节南惊动,想起身了。
王泮林却不放人,“好,我浮想,我遐思,我差点为你化成妖魔了,但你我只要一日没成亲,我就只能这么浮想浮想。所以,你别动,我浮想着睡一觉,看看能不能望梅止渴,免得不管不顾你的伤,直接吃个干净。”
节南听得全身火烧僵直,等了好半晌才缓过来,侧头气瞪枕边人,“想得美,谁要和你成——”
王泮林闭着眼,呼吸均匀,竟睡过去了。
虽然节南也知,亲昵到这个地步,早就不知掰断了多少条男女授受不亲的规规条条,好像除了嫁他,已别无选择。然而,她清楚,他并不在乎这些规矩,也不在乎一纸婚书,但他给她的压力,生生震得她魂摇魄动。
她瞧其他男子撩姑娘,要么肉麻得情欲昭彰,要么大白日下相敬如宾,没见过王泮林这样的,仿佛没心没肺的是她桑节南,他却已经挖了心窝子,敲碎了一身傲骨头,眼泪都为她流了,三魂七魄都给了她一半。
而这番历经了千锤百炼才出来的情意,深沉如浩瀚星海,她桑节南要是不能还以同等的情意,她就成了不负责任的。但要是如他那般,不止心动情动,不止喜欢喜爱随自己高兴,她为何已感觉痛楚,还说不定会万劫不复?!
为什么啊?
她看过很多夫妻,听过很多男女情长,自觉也就那么回事,嫁谁都无所谓,万一碰上两情相悦也不错,怎么到了现在,情动还心痛,要死了的感觉?
“小山。”小柒推门进屋的脚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