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王英俊几个问话，问的徐志有些语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要停车！”王英俊吩咐道，“开过去看看……”

徐志的脸贴在车窗上，已经看得清楚。这是永州市的一个区级法院，法院门坐了十来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头前正是胡霞。胡霞跟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几个大黑字，正是：“杀人凶手是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岳兆林，他栽赃陷害，污蔑我儿子岳林，求有正义的青天大老爷还我儿子公平！”，在这些人的四周，有一些保安，正将他们挡住，在保安外面，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人或是伸了脖子，或是拿了手机，即便是在法院门前的大路上，一些车辆也减速了，有人从车上探出脑袋观看……

“丝……”徐志牙疼一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吐出几个字，“她……是想救儿子呢，还是想杀儿子呢？”

“我想问你的！”王英俊有些怒气的说道，“你把真相跟她说干嘛？她是当事人，分辨不清形势，她这么做只能火上浇油！”

“我怎么可能跟她说啊！”徐志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说过。靠，还有杨鸣……”

徐志醒悟过来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肯定是他说的！”

“唉！”王英俊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立刻就拉上你赶来了。她这么一闹，事情就大了。先不说什么诬告，单是她上诉的胜算都小了很多。当然，我们相信法官还是会公平处理，不会因为她的胡闹而瞎判！”

说话间，法院不远处十几个警察已经跑了过来，那十几个人中，有几个人的脸上生出惊慌，竟然有逃跑的意思，倒是胡霞，如同英勇就义的烈士，庄严的迎了上去。

方良的警车被堵在法院门口，先前围住胡霞等人的保安，已经分出几人过来指挥交通。王英俊收了目光，平静的说道：“她这么一闹，岳城举肯定会有所警觉，这对调查极其不利！”

“唉……”徐志除了叹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毕竟是事不关己的，自己不能体会胡霞的心痛，更不能指责胡霞所做的愚蠢。当然，在自己眼中愚蠢，未必不是旁人眼中的智慧，甚至也可能因为这个闹腾引起更多的注意，找到车祸的真相！

“现在的问题是……”王英俊又说道，“胡霞的信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知道岳兆林是凶手！你……要想好对策！”

“唉……”徐志又叹了口气。

警车上，寂静无声。

过了片刻，交通已经疏通了，方良一踩油门，车动了，王英俊才又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你如今是特警……”

“王哥……”徐志打断了王英俊的话，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听到的虽然不能当做事实，可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事实！这样的事实……不应该被尊重么？岳林就不能洗冤昭雪么？从一些假象中找出真正的线索就那么难么？还永州一个真正的秩序……就那么难么？”

“秩序？”王英俊一愣了，略加思忖，回答道，“说难真不难，可要说容易也真不容易！调查的是人，既然是人，那就有私心，有干扰的因素。干扰的作用超过了调查人所能承受的限度，那真相可能永远无法浮出水面。毕竟永州，不，整个社会都是由人来构成，你所谓的秩序，也是建立在人际关系之上！一个岳兆林，一个岳林，虽然差了一个字，可这个字是‘兆’，比一亿大一万倍，不是一个数量级啊！”

“这就是势力的作用吧？”徐志眯着眼睛问道。

“是的，一个人的能力永远比不过一个团体的能力！”王英俊点头，“这就是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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