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乡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东柯寨村的村长罗三斤。”郑田兵虽然心里嫉恨程杰民,但是表面上该做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忘记。
程乡长?这家伙就是那个从上面派下来的倒霉蛋儿?罗三斤原以为这倒霉蛋应该是个猥琐的家伙,要不就是像郑田兵这种油头滑脑的家伙,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身手利索的年轻人。
想到这年轻人干净利落的身手,罗三斤对程杰民的好感增加了不少:“程乡长,哎哟,欢迎您来到俺村里指导工作,你看,俺光顾着处理事了,还没回去迎接你哩!”
“是呀,程乡长,我那个……本来想走的,却被老罗拉着处理这件事情,实在是……”郑田兵听罗三斤解释,也赶紧跟着撇清自己,不过到底是心虚,说话颠三倒四的。
程杰民早就看出来郑田兵糊弄他呢,心里清楚却并不戳破,只是对罗三斤笑了笑道:“这都火烧眉毛啦,罗村长你赶紧把这个事处理了再说吧!”
罗三斤又客气两句,就走到被捆住的罗铁锤身边道:“铁锤,你这家伙清醒了没有,你他娘的也不想想,你要是真拿刀把金豆叔给捅了,你以为你是杀猪啊,这大过年的,你能安心在家过?”
“罗三斤,你给老子闭嘴!快把绳子给我解开了,要不然,老子晚上找你的麻烦去!”罗铁锤虽然被绑住,但是整个人依旧用力的挣扎着。
几个摁着他的小伙子,又用力摁了他几下之后,就有人对罗三斤道:“三斤哥,先把这家伙找棵树绑一会,让他吹吹冷风清醒了再放开他吧!”
“也只有这样啦,麻痹的。”罗三斤一挥手,对程杰民道:“程乡长,让你看笑话了。这罗铁锤就是一个混逑,一生气谁都治不了他,现在只能让他找地方清醒清醒。”
程杰民朝着罗铁锤的脸上扫了一眼,知道这家伙脑子正在发热。就笑了笑道:“让他找个地方清醒一下也好,这种事靠武力解决,终究治标不治本。等他脑子清醒了,再跟他谈谈。”
罗三斤对程杰民这句话,却是并不赞同。像罗铁锤这种混人,你跟他有什么可谈的?讲道理?纯粹等于放屁!这耳朵进去,那耳朵就出去了,还不如让他吹吹冷风来的爽利。
不过表面上,他也没有反驳程杰民的话,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就拉着程杰民回他家喝茶。
虽然还是罗三斤的家,喝茶的茶壶依旧是那个壶盖缺了一个角的白瓷茶壶,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却不一样啦。罗三斤整个人咋咋呼呼,看上去很是豪爽,他老婆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女,被他指挥得团团转。
喝了两口茶,自然就说到了罗铁锤的事情上,罗三斤一边帮着程杰民杯子里添水,一边骂骂咧咧道:“罗铁锤的锤子,他娘一生下来他,就该在尿盆里溺死这个驴曰的。麻痹的,他老娘辛辛苦苦的将他养大诚仁,又给他娶了媳妇。现在倒好,嫌弃起他老娘,死活不肯养老人了!”
“去年村里给他做了不少工作,他们弟兄仨,俩兄弟养俩月、他一个月轮换着来,这便宜都占尽了,又翻脸不认帐了。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一个混人,这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程杰民看着挠头的罗三斤道:“罗村长,这个罗铁锤还是得好好做做工作,不然他娘没有人赡养,算什么事啊。”
“程乡长您说的是,这小子不但缺心眼,而且是个畜生脾气,谁要是说他两句,他脾气一上来,就敢掂刀子砍人。今天这情况您也看到了,金豆叔是个老实人,没有跟人红过脸,今儿愣是让这小子掂刀追着跑了半条街,要不是程乡长眼疾手快把他给摁住,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罗三斤说到这里,摸了摸头发道:“麻痹的,今儿这场面,我现在还后怕呢!”
“我也是。”揉着自己的腰,郑田兵也接口道:“老罗,你今儿可得弄点好吃的,老子这回摔着腰了,奶奶的现在还酸疼呢!”
罗三斤朝着郑田兵翻了翻眼睛道:“你的腰摔断了才好,摔断了之后,你就少祸害两个小姑娘。”
虽然罗三斤话是这么说,但是嘴上还是对正在烧水的媳妇吩咐道:“把前儿个咱外甥送来的那条鱼炖上,今儿喝两杯,好好陪陪两位领导。”
程杰民手指敲了敲桌子,就朝着罗三斤道:“老罗,罗铁锤这个事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他也不是真愣,要不这样,我把派出所的刘泰然叫过来,咱好好的吓唬一下他。”
程杰民说完,就用罗三斤家的电话给刘泰然打了传呼,刘泰然也没问怎么回事,就爽快地答应立马赶过来。
罗三斤听程杰民吩咐刘泰然,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就朝着那拿着一条大鱼的老婆道:“把鱼炖好之后,你去金豆叔那儿把他昨个逮的野鸡要过来两只,程乡长第一次来,得整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