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迥雪见赵氏一脸的为难,看着她怀里那个昏昏欲睡的孩子,说道:“孩子多大了?”
赵氏见慕容迥雪问自己怀里的孩子,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母亲的慈爱来,用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轻声地说道:“还有十天就三岁了,属虎的,是个男娃。”
慕容迥雪见那孩子的额头上大概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出来,脸蛋也是红扑扑的看起来让人不禁想捏上一把。
慕容迥雪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说道:“你是不是抱的紧了一些,我觉得孩子的脸热腾腾的,小心贴近的地方长痱子呢。”
赵氏抿嘴一笑,道:“不碍事的,他一直这样睡,晚上也一定要我抱着睡着了,才能放在床上,否则从不肯自己就睡。”
慕容迥雪见赵氏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走快些吧,看这个天,怕是晚上有雨。”
赵氏嗯了一声,也加快了步伐跟着慕容迥雪朝村口走去。
孟天楚坐在车里,实在是闷热得很,外面一丝风都没有,整个村子象是一座空城一般,虽然马车停在几棵很大的垂柳之下,但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浸在水里,那裸露出来的部分也是被太阳炙烤着。
温柔靠在孟天楚的肩膀上打着盹,头时不时的落下,然后又靠回去,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紧靠孟天楚肩膀的位置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王译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见温柔睡着,便小声地说道:“孟爷,人来了。”
温柔还是醒了过来,揉了揉依旧还睡意朦胧的眼睛,孟天楚道:“那赵氏已经带来了,你就在车上再睡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说完,将温柔的身子扶正,自己跳下车去。
赵氏左顾右盼也没有看见柱子,而是见村口停了三辆马车,车上的人穿着打扮都和村里的人差别甚远,赵氏开始有些害怕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畏惧地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孟天楚,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孟天楚走上前,见面前这个女子,不过也就和自己年龄相仿,虽说穿的是粗布麻衣,但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显得清澈明亮,这样的一副长相在农村算得上是颇有几分姿色了。
孟天楚道:“你就是赵氏?”
赵氏唯唯诺诺地对面前这个穿着不素,相貌英俊的男子点了点头,嘴里却没有出声,大概是吓着了。
孟天楚道:“我们是县衙的刑名师爷,负责查处案件,这些都是县衙的衙役。”
古人最是怕官的,尤其是妇人,赵氏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孟天楚道:“这个月的初五,隔壁玉兰村的柱子是不是在你这里过的夜?”
赵氏这一听,三魂已经去了七魄,整个人跪坐在了地上。
慕容迥雪走上前来,柔声地说道:“将孩子给我,你这样会热坏了孩子,我将孩子带到车上去,凉快一些。”
赵氏赶紧摇了摇头,生怕慕容迥雪抢了她的孩子一样,将孩子抱得更紧了。
这时温柔从车里探出头来,见赵氏跪坐在地上,怀里还有一个孩子,便说道:“老爷,那孩子这样的晒,怕是会中暑的。”
孟天楚点点头,道:“赵氏,你将孩子叫给这位姑娘,等我们问完话后就交给你,要不孩子中暑了,你这个当娘的总是要心疼的。”
赵氏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交给慕容迥雪,然后还格外地交代了一句:“这这样放在车上睡就好,睡之前已经尿过尿了,不会将你们的车子弄脏。”
慕容迥雪小心地接过孩子,然后走到马车边上,让车上的衙役接过手,自己也上了车。
孟天楚道:“赵氏,我刚才问你的话,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赵氏双手紧紧地捏着衣服的一角,牙齿咬着嘴唇,跪坐在地上沉默着。
孟天楚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也是有夫之妇,为何还和别的男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氏连忙跪着给孟天楚磕头,嘴里说道:“奴家知道错了,那是奴家一时为了贪图小便宜,才做错了事情,以后奴家再也不敢了。”
孟天楚道:“你起来说话吧。”
赵氏浑身颤抖着,也不起来,还是头放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自己错了的话。
孟天楚道:“你这样跪着,就不怕村里的人见了怀疑吗?”
赵氏听了这一句,立刻爬起来,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还小心地将身上的泥土拍去,这才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孟天楚,只不过脸上还有泥土和泪水,一张俊脸已经变花了。
孟天楚看了赵氏一看,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柱子到底是不是初五去的你那里,当时你男人去了哪里?”
赵氏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孟天楚,顿了顿,然后说道:“是,是这个月的初五,因为都一天赶集,柱子一直都把一些好的肉留给我,而且还不算我高价,所以认识了,初五那天我家男人和村里别的人约好上山狩猎,所以就……”
孟天楚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你那里,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氏道:“快到中午的时候来的,因为那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大多在家里休息,天气是最热的时候,谁也不会出门。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就已经离开了,怕村子里早起的人看见,所以走得很早。”
“他到了你家里,中途就没有再出来过了吗?”
“他是白天来的,那已经很害怕人看见了,哪里还敢出去,就一直在屋子里待着,连院子都没有敢出来,一直到第二天离开。”
“那的两个孩子呢?”
“大的送回姥姥家了,小的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