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队员们也大声叫道,随后四散到球场各角落。
但其实他们学校的橄榄球队并没有特别的强,青自己具有运动天分,是个强劲的对手,但全队而言,水平不过中等水准。轮到对手是私立高中用奖学金从全国吸引来的优秀强队,常会不出意料地输掉。但只要比赛一结束,青就不怎么在意输掉了的结果。“重要的是想要赢的那份意志”,他常这么说:“实际的人生中,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赢啊,有赢的时候,就也会有输的时候。”
“然后也会有下雨延期的时候。”爱讽刺人的黑这么揶揄道。
青略带感伤地摇了摇头。“你把橄榄球跟网球、棒球搞混了。橄榄球下雨也不延期。”
“即使下雨也举行比赛?”白有些吃惊的问道。对于一切运动,她都不具备相应的兴趣和常识。
“这是真的。”红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插进来一句:“橄榄球比赛不管雨下的多厉害,都不会中止,所以每年都有很多橄榄球运动员溺水身亡。”
“竟然这么惨么!”白说道。
“笨蛋,够了。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玩笑吧。”黑吃了一惊似得说。
“虽说话扯远了,”青说道:“我想说的是,能够体面地输掉也不失为是能力的一种。”
“所以说你每天就在努力做输掉的练习”黑说道。
白的脸端正的让人联想到日本古老的人偶,她的个子纤长,身材好的像模特儿一样。一头长直的黑发十分有光泽。正因为这样,与人擦肩走过时,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她。但印象里,白似乎总把自己的美貌视作一种累赘。她那一本正经的性格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引起别人注意,她便很是苦恼。尽管她弹的一手精妙绝伦的钢琴,却从未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过。只有在课外补习时,耐心地教孩子们弹钢琴的白看是去才是最幸福的。那样开朗而又悠然的白,作从未在别处看到过。白曾说过:有几个孩子虽然不善于学校的课程,但很有音乐的天赋,这样白白埋没实在可惜。但学校只有一台近乎古董一般的教学钢琴,所以成员五个人为了买一架新的钢琴,热忱地投入到募集款项去了。暑假的时候,全员都去打了工。也拜访了乐器店征求过帮助,在成为高三生的那个春天,大家的努力之下,成功买下了一架三角钢琴。最终,他们勤恳的志愿者服务受到社会关注,就连报纸上都有报道过。
平日里白虽然沉默寡言,但很喜欢动物,一提到猫和狗的话题,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热切地聊个不停。虽然她本人说过梦想是成为兽医,但作实在无法想象白手拿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拉布拉多犬的肚子;把手伸进马的**时的情景。要是去专业学校学习的话,这样的实习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父亲在名古屋市内经营着一家妇产科医院。
要说黑的相貌的话,十个人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位置。但她的表情生动,为人亲切很招人喜欢。黑的体型略微偏大些,身上肉鼓鼓的很可爱,16岁的时候****已经明显发育了。她个性独立又坚韧,说话很快,脑子转的也一般快。尽管文科的成绩很出色,但数学和物理就惨得多了。虽然她父亲在名古屋市内开有一家税务事务所,但感觉黑将来一点儿也帮不上忙。作那时候常常教她做数学作业。虽说黑时常嘴上讽刺人地厉害,但她的爽朗的幽默感让人与她聊天觉得又愉快又兴奋。黑还是热心的读书家,一只手里一直拿着本书在读。
白和黑在初中时也是同班,在五人组成小团体之前,她们就已经很熟知对方了。她们二人并列站在一起时,很称的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个是有艺术天分,但性格沉静的绝等美人,另一个是聪慧而好讽刺人的喜剧演员。这样一个组合实在是独一无二又具有魅力。
这样说来的话,在小团体中只有多崎作一个没有什么说得出的特征或个性。成绩也就中上的水准。虽说对于学习本身也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是在上课时专注地用心听课,课后也不忘做最基本的预习复习而已。从小开始,就不知怎么的养成了这种习惯,就像吃饭前一定会洗手,吃完饭后一定会刷牙一样。所以就算成绩做不到优异地让人瞩目,但无论哪门科目都能轻松地合格通过。只要成绩没太大问题,他的父母也是不会多指手画脚的类型,也不做给他找家教辅导这种事。
作虽然不讨厌运动,但并不加入运动社团积极地参加活动,只是和家人、朋友们不时去打网球;不时地去滑雪;不时地去游泳。仅止于这种程度罢了。长相是端正的,尽管时常被人夸奖,但那也只不过是在“没什么特别破绽”范畴中。他自己看着镜子的脸时,时常会感觉到一种无可救药的乏味。对于艺术也并无任何特别的关心,也没什么说的上的爱好和才能。其实还嘴上很笨拙,时常会脸红,还不善交际,和没见过面的人相处就会很不知所措。
硬要说的话,他的特点恐怕是在五人之中家里最富裕这一点,再加上他姨妈是专业的女演员,虽然为人低调但也好歹有点名气,广为人知。但就他个人而言,并没什么值得夸耀、或是能够示于人前的称得上特点的东西。至少他自己一点都没那么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平庸的。或是说颜色稀薄。
只有一个能称为爱好的东西,是多崎作比什么都要喜欢凝视铁道车站。原因并不清楚,但从记事起直到现在,他自始至终对铁道着迷至深。不论是新干线的巨大的车站,田间小的单轨车站,还是注重实用的货物集中车站,只要是铁道站,对他来说就够了。与车站有关的一切都强烈地吸引着他。
虽然小的时候是同大家一样喜欢上铁道模型,但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并不是制造精良的车辆和汽车,不是交汇繁复漫无边际的铁轨,也不是精心设计的立体模型,而是作为陪衬放在那里的车站的模型。他喜欢看着电车发车经过车站,或是入站时缓缓的减下速度,正正好好停在站台前的情景。想象着乘客们来来往往,听着站内广播和发车的鸣铃声,眼前浮现出站务员利落的动作。现实与想象在脑中混杂交织在一起,有时甚至会因为太过兴奋而身体发抖。但是,自己这份对铁道的痴迷,没有办法对身边的人合乎情理地说明清楚。而且,假使说明白了,结果也是别人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孩子。作也曾觉得自己身上说不定有些说不清楚的扭曲的地方。
尽管没什么突出的个性或特点、尽管一直倾向于把中庸当成志向,但自己身上好像总有着些,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偏向不正常的一部分。这种矛盾的自我认识,从少年时代起直到36岁的现在,在人生的各处一直给他带来困扰与混沌。
作常常想不出,自己能够加入那个好友圈子的理由。自己真的对他们来说是必须的么?要是自己不在,他们难道不是能毫无顾忌地相处得更愉快么?现在的他们只是没注意到这一点,等到他们意识到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吧。多崎作越想越不解。寻求自身的价值,很像给没有度量单位的物质称重。
但除他之外的四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事。在作看来,他们都是从心底喜欢五人团体聚在一起,共同行动的。这一定要他们五个人不可,不能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