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这些,那肯定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
“……嗯。”
“不睡觉?”
“FF,明天可以起的晚一点。”
“好吧。”
“你呢?明天有课?”
“下午。”
“FF,那陪我聊到深夜。”
“好。”
“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快乐。”
“好事情。”
“FF,有你的一点点功劳。”
“多谢夸奖。”
“总觉得我们不正常。”
“正常人能够发现自己的不正常。”
“FF,那发现不了的人?”
“不正常。”
“那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知道自己不正常,和以为自己正常,是两码事。”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正常的?”
“很久以前。”
“那是多久?”
“忘了。”
“记忆力真差。”
“你呢?”
“我也忘了。”
“你不也是。”
“FF,我们的距离现在是多少?”
“一个小时的距离。”
“怎么知道?”
“一个小时前,你还在这。”
“那就是说,距离会越来越长?”
“对,不过会瞬间缩短。”
“什么时候?”
“你出国回来之后。”
“FF,笨蛋,猜我在听什么歌?”
“悲伤的歌。”
“怎么知道?”
“听别人的悲伤,可以变得快乐。”
“Bingo,《Slip_away》。”
“消失和死亡。”
“FF,查了词典?”
“怎么知道?”
“猜的,FF。”
“好听?”
“嗯,歌词差不多是这样:渐渐被遗忘的这所有,更为哀切。”
“好像有道理。”
“为谁哀切过?”
“你。”
“骗人。”
“刚才就哀切了一秒钟。”
“为什么?”
“忘了你身上的一根头发。”
“切。”
“要是真把你全部忘掉,估计会哀切的死掉。”
“FFF,真会说话。”
“实话。”
“习惯了有你在,真的很害怕。”
“怕什么?”
“要是没了你,会被世界抛弃。”
“世界一直如此。”
“哼,这么悲观?”
“它可不认识我们。”
“我们有这么微不足道?”
“可能。”
“困了。”
“睡觉。”
“好,FFF,给我念诗。”
“嗯。”
“今天是什么?”
“我去找找。”李牧起身,来到书架前。
书架上一排书,除了上次辛波斯卡的诗集,还有许多诗集,没想到那个暴力的女人,还有如此的一面。
“找到了?”
“嗯,这首诗名字不错。”
“FF,什么?”
“人,诗意地栖居。”
“谁写的?”
“荷尔德林。”
“不知道。”
“我也是。”
“晚安,笨狮子,希望你能做一个拥有泰迪的好梦。”
“晚安,笨泰迪,希望你能做一个被狮子欺负的好梦。”
“被你欺负,怎么会是好梦?”
“我觉得很好。”
“那我也要欺负你,用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
“不可以这样,作为一个淑女。”
“我不当淑女。”
“忘了你本来不是。”
“不说了,快给我念。”
“好。”李牧说。
“Music。”
“等一会。”李牧走到唱机前,放进爵士唱片。
“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尽情地麻烦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出于社会的温情。”
“温情真多。”
“天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