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抬头看着魏忠贤,伸手接过一看,这是任命张我续为礼部尚书,徐大化为工部尚书的奏本!
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着这个奏本,咬牙半晌,颤巍巍的拿起笔,在上面票拟。
而今他还是内阁辅,有了他的票拟,递到司礼监,明旨一,就算是正式任命了。
傅应星一见他写完,一把拉过他,怒声道:“来人,将顾秉谦押入大狱!”
当即四个锦衣侍卫,快步冲进来,如狼似虎的将顾秉谦给押了出去。
顾秉谦不再做反抗,彻底绝望了。
魏忠贤站这顾府大堂门前,望着湛蓝的天空,目光里闪烁着如箭的锋利。
傅应星也豪气干云,看着魏忠贤的侧脸,热切的道“舅舅,咱们这一次,一定要狠狠的出口恶气!”、
魏忠贤手里转动着琉璃球,一只手背在后面,语气有些怪异的道“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我一直被那些外臣攻击?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傅应星一愣,道“因为舅舅是内臣?”
内臣外臣,向来都是敌对的,因为涉及到权力,能够和谐相处,要么是外臣软弱,要么就是内臣软弱。
东林党一向刚硬,一心驱邪用正,中兴大明,容不得‘宵小’、‘邪党’以及内宦争权,是以党争比万历时候更加激烈。
历史上,哪怕是魏忠贤杀了那么多,可崇祯一朝短短十几年,依旧换了三十几个辅,成百尚书侍郎,平均下来,辅不到半年一个,尚书论月的更换,外面领兵的将帅也逃不了,不论是被处死的还是战死的,都跟党争脱不了干系!
由此可见明末的官僚集团相互倾轧到了什么地步!
魏忠贤对傅应星的话仿若未觉,自言自语似的道:“因为我不占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若是我能有足够的证据,旦有异议我就亮出来,他们再说再骂,又能如何?”
傅应星心里一跳,连忙道:“舅舅,可不止这些,只要你一露面,恐怕那些人就不会放过我们!”
魏忠贤抬头看着天,道“低调一点是对的,皇上不就一直不显示不露水,谋划的仔细缜密……想当年,我也想做很多事情,偏偏东林党不容我,不敬先帝……”
傅应星现在有些看不懂魏忠贤,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魏忠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道“我让你做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傅应星一听就激动起来,道“人都派出去了,有话传回来,东林党每一个都有良田千亩以上,单单叶向高,就有两千亩良田,而且还有上万亩是挂在他管家的名下……”
魏忠贤嘴角嘲讽一翘,道:“叶向高怕也是被张太傅吓的够呛,未雨绸缪……”
傅应星又不明白了,这张太傅是谁?
魏忠贤手里转着琉璃珠,迈步向前走道“通知这些人家里,花钱赎人,谁给的多就放谁,就放十个!”
傅应星一听银子就双眼放光,快步跟上道:“好,我这就去办,舅舅,还要对谁动手,我这就带人去!”
魏忠贤走出顾府,走进轿子里,放下帘子,淡淡道“不用,先看看,到时候谁跳的欢,就对谁下手。”
“是!”
傅应星欣喜若狂,一挥手,轿夫抬起轿子,缓缓向前走去。
辅顾秉谦的顾府被抄家,外面却还没有人知道——魏忠贤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