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参谋长大声应道:“是!”
时间接近中午,在两边有意无意地克制下,两面山上的战斗都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和偶尔飞来或飞去的迫击炮弹爆炸才提示这里还是战场。庄子里燃少的茅草也减少了很多,庄子里的房子、树木在淡淡的烟雾中慢慢展现它们的轮廓。
看着庄子里的坦克,郭拙诚问旁边的刘大卫道:“刘营长,这大个子坦克有多少?”
刘大卫很不舍地看着他的宝贝,说道:“这是水陆两用坦克,一共还有二十四两。开始的时候59式坦克多,但路上损坏了几辆,加上庄子东头被那些村民炸毁的和石头砸坏的,现在水陆坦克占多数了。”
郭拙诚看着横穿庄子的小河流,看着西边远处的相对大一些的河流,问道:“想没想过利用这些河流?我们能不能乘坐它们如坐船似地冲出去?”
刘大卫反问道:“你说我们想过没有?”接着说道,“能不想吗?可是这玩意可不是有水就能跑的。有水没水对它而已没关系,都能跑。可问题是要它对水面要求宽,水流也不能太急。”
郭拙诚拿起望远镜看着西边那条较大的河流,狐疑地说道:“那河面虽然不是很宽,但容纳几辆坦克平行都可以,水流也平缓,怎么就不行?”
刘大力苦笑道:“你看到的表面现象,水面下有无数的礁石。这还不是主要的,就算有礁石,我们开慢一点,开认真一点,也能跑。最大的问题是那条河流的上游不远有一道七米多高的瀑布,我们的坦克没有翅膀飞上去。下面一里处又有一道十几米的瀑布,我们坦克没安降落伞,掉下去就成了铁棺材。而且现在是枯水季节,到了下游,很多地方礁石与礁石之间只留下一两米的间距,就是人走过去都困难,更别说坦克过去了。越南人还埋了不少反坦克地雷在那里。”
坦克营一连连长侯国华接着说道:“我们能想到的越南鬼子都想到了,为了查清上下游的情况,我们还牺牲了好几名战士。”
刘大卫说道:“郭队长,你是大知识分子,不知道山村河流的特点。你看看这条河流,就是这个样子。石头一块接着一块,高的二三米。低的一尺不到,水又不多,起起伏伏,连人都不好走,更别说坦克了。”
郭拙诚心道:我从小就在山区长大,怎么能不知道山村的河流特点?
看着横穿村庄的河流,郭拙诚也知道坦克无法在里面移动。除非河流里面的水位增加三四米,将那些突兀的石头全面淹没。
郭拙诚问道:“如果越军的炮火猛烈,我们可以把它们开到水里躲藏一会吗?”
副营长石金胜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但它在水里的移动速度还没有岸上跑得快,还不如在陆地上靠速度机动来躲避炮火。……,如果推迟两个月开战就好了,那时候是越南的雨季,河里河水充足,我们的坦克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郭拙诚道:“雨季对你的水陆两用坦克确实有好处,但也苦了69式坦克啊。天天一身雨水,其他步兵部队可更是苦不堪言了。”
大家都没再说话,坦克兵脸上都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颓废。刘大卫更有一种陷入陷阱的羞愧和难受。
庄子里、山脚下和山顶上,战士们都在用各种方法挖掘战壕、防炮洞、掩体,虽然大部分都是石质地面,但他们还是努力着,有不少人还用少量的炸药炸。大家虽然忙碌,但人群中弥漫着一种失望和无能为力的情绪……郭拙诚这个临时指挥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自己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什么,不能让他们这么等着越军上来攻打然后阻击,而应该带着他们却取得胜利,从胜利走向胜利。
“报告!总前指急电!”一个通信兵走到郭拙诚面前举手敬礼。
旁边的刘大卫心道:尼玛,以前的电报一般都是团里的,最多是师里的,现在倒了,有这个小子后,电报都是总前指的,一下越过了师级、军级。
因为周围人多,按保密原则郭拙诚没有叫通信兵念,而是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看了起来:电报里说的内容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同意特战队的计划,并说明外围部队正在做接应准备,最晚明天早上完成部署工作。边境的部署更是上级关注的重点,相应部署不久就会完全,绝对不会让越军有攻入国内的机会。今天晚上特战队就可以发出突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