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往上爬的途径,我也不在乎绕远路,是否可以请您再争取一下?”海姆达尔真心实意地请求。
霍林沃斯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他很少做这动作,因为太亲昵,也因为他一直不让自己把海姆达尔看作仍需要大人保护的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
“你真的不在乎?”霍林沃斯调侃道。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在乎,但是用跟着您这样的条件去交换,我不愿意!”
霍林沃斯语重心长地说:“利兹*官不是洪水猛兽,跟着他对你的将来更有利。”
霍林沃斯这会儿有点担忧海姆达尔钻牛角尖了,万一惹恼了利兹,他自己还好说,海姆达尔肯定要遭罪了。霍林沃斯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鹰放飞出去,不是为了让他还没振翅翱翔就自断双翼。
“……利兹*官是好人。”半晌后海姆达尔憋出这么一句。
霍林沃斯心头一松,“他也是个好上司,你会知道的。”
“您又糊弄我了,您没在利兹*官手下工作过。”
霍林沃斯没有说话,又摸了摸海姆达尔的头发。
三、
莫名其妙拿了块勋章回家,不仅海姆达尔本人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压下挥之不去的受宠若惊,威克多同样惊喜万分。虽然只是银章,而且是含金量有限的二级银章,也足够夫夫二人哈皮一阵了。
米奥尼尔不太懂勋章的含义,在大爸爸通俗易懂的解释下,小米宝宝勉强吸收了勋章代表了小红花,是表扬,是好事这类的含义。小米宝宝捧着小粑粑的勋章看了又看,还美滋滋地佩戴在自己的胸口到处显摆,每一个动物都被迫重复看了好几遍炫耀的戏码。
海姆达尔当即决定把银章交给儿子保管,米奥尼尔深感任务艰巨,对着塞奇叽里咕噜,塞奇表示抛头颅洒热血绝不辜负主人的托付……最后还是希娜收着。
威克多认为应该庆祝,海姆达尔认为矜持点好,接下来的毕业考才是重头戏,提前庆祝会透支好运,主席先生总在不该迷信的时候深信不疑。
接下来隆梅尔也知道了,老爸知道在意料之中,父亲的消息渠道一向神通广大。当斯诺、朗格大长老、还有一大帮认识不认识的亲戚扎堆道贺,海姆达尔明白这下想低调都不行了。
夫夫二人打消了宴请亲朋好友搓一顿的庆祝方式,被动地参与到由大长老组织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聚会中。
海姆达尔佩戴着亮闪闪的银色英勇星章在宴会中兜了一圈又一圈,让所有与会者看清了勋章的模样,并牢牢记住了它简洁流畅的造型——换种说法就是乏善可陈,一块刻了几个字的星星奖章,二级的“二”特别显眼。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大长老在庆祝宴会上老泪纵横。
海姆达尔无言以对,他的造词功能那一瞬有点短路。
直到隆梅尔悄悄提醒大长老注意把握尺度,大长老才收了眼泪,尝试改变策略,用温情脉脉渲染老怀安慰。
回去以后,海姆达尔好笑地看着搁在壁炉架子上的勋章——赶来拍马屁的亲戚之一特意为勋章量身打造了天鹅绒托架,纯金的架脚上排列着碎钻,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光彩熠熠。海姆达尔的欣赏水准都参悟出金架子放一块银奖章实在屈才。
“有必要吗?”海姆达尔摇摇头。
“你就当为了激励家族年轻人们的好胜心,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其实威克多也觉得小题大做了。
“如果是一块金色勋章,确实挺励志的。”
“你们家这么些年轻人只有你拿了一块勋章回来,你甚至还没毕业,大长老借机会大张旗鼓无可厚非。”
海姆达尔看向威克多,“你是不是收了大长老的好处?”
“我只是实事求是。”威克多把海姆达尔拉到沙发旁坐下。
窝在沙发扶手上的豆荚被海姆达尔伸手抱在了怀里,打盹中的黑猫翻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眯眼睡了过去。
“这个魔药你还是带在身边。”威克多拿出那天海姆达尔交给他保管的防狼喷雾。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海姆达尔没有拒绝,随手把魔药塞进口袋里。
威克多建议道,“改天让莱昂试着分析一下成分,我想听听布鲁莱格家的分析结果。“
“有什么名堂在里面?”海姆达尔好奇道。
“防狼喷雾所使用的一部分原材料是我提供的。”
海姆达尔惊讶地说:“你提供的?是你提供的还是克鲁姆家提供的?”
“我提供的,与克鲁姆家的生意无关,我说过我自己做了点药材买卖。”
海姆达尔惊喜地说:“你是怎么和国际警察部队勾搭上的?他们也招标?”
“他们没有公开招标,这样的研究通常不会找知名的材料供应商,他们对药材要求更高,筛选也更严格,需要提供的原材料往往比较偏门,无法公开招标。”
海姆达尔听懂言下之意了,也就是不走寻常路,大型企业反而不利于保密工作。
“你这么说出来不要紧吗?不是有保密协议吗?”海姆达尔说。
“跟他们签合同的不是我,我不是直接供应者,你说我说什么了?”威克多掐了掐海姆达尔的脸蛋。
海姆达尔贼头贼脑地压低声音,“这个,”他搓搓手指,“是不是很来钱?”
威克多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斯图鲁松主席握拳内牛满面。
四、
毕业考前夕,冰岛魔法部心血来潮,派巫师慰问在天寒地冻的艰苦环境中仍不忘刻苦用功的子民。经历了勋章风波的海姆达尔已学会用平常心对待纷至沓来的不同寻常。斯图鲁松主席偶尔在紧张的最后冲刺阶段溜号:到底是我毕业考还是他们毕业考,为什么他们比我还要心神不定?
拿冰岛魔法部慰问这件事来说吧,真的是史无前例,约尔夫在世时都没享受过这待遇。随着慰问行动的深入展开,海姆达尔逐渐领悟到个中真谛,遍寻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来自冰岛的学生貌似只有他一人,姓斯图鲁松的也只有他一人。后来的学生家长都选择了离家更近的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
物质鼓励只准备一份就够了,再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祝福,弄得他这个被慰问对象感激涕零、肝脑涂地,何乐而不为?
不知道海德格拉克有没有接待冰岛魔法部的访问团。
才应付了访问团的嘘寒问暖,海姆达尔转眼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校长办公室,据最新消息显示,欧洲巫师学校教育评价大会的评级小分队重新整装待发了。
不是早就要来了吗?怎么拖到现在?
“还能因为什么,他们怕死!”卡卡洛夫毫不留情地吐槽。
前段时间的巨怪袭击拉脱维亚事件在欧罗巴大陆上闹得人心惶惶,各大国际机构相继闭门不出,教育评价大会的评级小分队随之停止了一切出访活动,那之前明明很活跃。确实会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您何必为这点事生气,他们来与不来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既然他们决定来了,我们就好声好气地招待,务必让他们开心而来满意而归,这关系到我们学校的评价。”海姆达尔希望教育评价尽快尘埃落定,这关系到他们这一届七年级毕业证书的内在本质。
“如果他们当初依计划行事,我们的评定早就有眉目了!”卡卡洛夫戴着有色眼镜,横看竖看不顺眼。
“对了,让你来不是为了教育评定。”卡卡洛夫缓和情绪后说。
海姆达尔一愣,“还有什么事?”
“布斯巴顿校庆活动,他们希望与我们学校举行一次魁地奇友谊赛。”卡卡洛夫取出印刷精致的漂亮信封,布斯巴顿的金色字样闪闪发光。
“有点欺负人啊,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校队目前的水准?”海姆达尔如今也不怕在卡卡洛夫面前说真话了,校长先生对魁地奇事业已心灰意冷。
“不是和校队举行友谊赛,”卡卡洛夫把信一推。“布斯巴顿也组建了一支女子魁地奇队,她们希望和我们的替补校队举行一场公开友谊赛。”
海姆达尔拿起信件,女子魁地奇校队又不是德姆斯特朗一家有,这是打算踩着他们替补校队的姑娘们出名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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