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们不去,上次那些太监就找不到了?而且庄王为了自保,说不准就把那些事儿告诉了皇上。”锦弗略微猜到了什么,皇帝这样子惩罚庄王,肯定不止是为了庄王做的那些事情。
“我倒是觉得这样子太过了。王爷先时也说了不过是在宗人府大院子里头关些日子就罢了。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庶民了?”吴景恒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是这样,皇帝的手足兄弟,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没个骄矜劲儿?
“皇家的事儿,谁知道呢。”锦弗不时打量着茶楼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唯恐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她知道自己曾经在沈菱凤身边,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小姐从来不把这些人放在眼底心上,以后也还是一样。
越是不想遇到什么,结果就是真的遇到了。曾献羽从来不到这种地方来的人,居然也来了。就在旁边那桌坐着喝酒。面前两三碟小菜,一壶佳酿。自斟自酌,这要是以前小姐看到,不言不语之后,再不会多看一眼。
“我们走吧,曾将军在那边。”锦弗压低了声音,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即使小姐有嘱咐过,见到了该怎么说。只是在她心中,小姐固然跟宜王是绝配,只是跟曾献羽之间,也未见得是最不堪的夫妇,不过是造化弄人。小姐如果真的不顾念这些,她不会那些话。而且小姐对立男真的很好,上次王爷说立男很像他爹的时候,小姐都没否认。
吴景恒略一抬头,正好跟曾献羽的眼锋对上了。不用说,也看到了锦弗。曾献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沈菱凤身边两个贴身丫鬟,澜惠早已嫁给穆云,这是曾献羽所知道的。没想到她居然把锦弗也嫁了出去,沈菱凤曾说过,这两个丫鬟就是她的一双手,缺一不可。如今两个都不在身边,她要去哪里找回这一双手?或者她已经不需要这双手了?
既然撞上了,躲是躲不掉的。换在从前,锦弗说不定就过去请安问好了。此时已然嫁人,那就不可任性了。
“我们又见面了。”曾献羽看向吴景恒:“原来你是锦弗的夫婿,那日为何不说?”
“见过将军。”锦弗福了一福:“将军万福。”
“她还是把你嫁出去了。”曾献羽点点头:“她曾说你们是她的一双手,难道如今她已经不需要这双手了?”
“小姐,小姐。”话哽在嗓子眼里,锦弗却说不出来。若是真像小姐教的那样说,说她难产而亡,那曾献羽必然会问坟冢在哪里,到时候岂不是两头为难?说不定还要问问孩子在哪儿,这才真是两下难说话。
别人看不出来,她跟澜惠两个看得清楚。曾献羽有时候虽说不称小姐的心,只是小姐回护他的心却也是有的。小姐也说过,他是无辜的。
“她怎样?”要不是碍于吴景恒在旁边,曾献羽一定会抓住锦弗的肩膀问清楚,她到底去哪里了。
“小姐临盆之日难产,母子,母子……”锦弗不忍心说下去,她们母子好好活着,怎么能诅咒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