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弗被她这句话说的脸都红了。说她不妒忌澜惠那也是假的。她知道手镯的贵重和来历不凡,看到平白给了澜惠一只,心里自然有她的小九九,没想到那一只却是给自己留下的。当下,心底又是感激又是自悔。不该这么去想她和澜惠。
“什么都是假的,小姐跟公子的情分却是真的。”锦弗有些伤感,她跟澜惠都是沈家买来的丫鬟,要不是沈鼎玢从人贩子手里买下她们,让她们陪着沈菱凤一起长大。沈菱凤学什么,她们都跟在旁边,便是不能学个十成。也学了点皮毛。
没有朝打暮骂不说,就连吃喝都跟主子一样。以至于背后常有人笑说她们两个是相府的副小姐,说句话有时候比沈鼎玢的两个如夫人还有用。他们心里清楚,这是沈菱凤给他们的体面。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都过去了,我只是不想亮哥出事。”沈菱凤没有称他是宜王。别人面前总是王爷王爷的,这称呼想起来就生分:“越是不想他出事,就越是事多。好端端的,又出来个谋逆的故事。”微微叹了口气:“他跟皇帝是一母所出,且不说皇太后尚在他不会做这种为人所唾弃的事情。就是不在了,他也不会做。当年,我们都是清楚的,只要他稍稍改口,就不是如今这个样子。那才是唾手可得的机缘,他都不愿要。如今非要挤破头,还要从边塞发兵,跟那些藩王一起。他没这么笨。”
“这话也只有小姐说出来,方才觉得是实话。”锦弗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旁人说这话,沈菱凤第一不愿听,第二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这些。宜王跟她之间的事情,没人敢说,没人说得清楚。
“偏生是隔墙有耳,还是被人逼得这样,都无从得知。毕竟宜王妃跟皇后是一门内亲,枕头风这么一吹,就是没事都变成有事了。”以为自己没想,其实一直都在琢磨,琢磨到最后得出的结论都变得很简单,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会有人事无巨细告诉皇城中的人。
而那个在金龙宝座上盘桓的男人,最关注的除了他的江山社稷,就是这个已经什么都不是的人了。除了一个名义上的亲王,享有他的封地和锦衣玉食外,所有的抱负都付诸于燕山外,荒原上那一簇簇牛羊和无尽的北风,这对他公平吗?
“小姐,曾大人这次出征,只怕跟王爷会有一战。大人一直都疑心一些事情,到那时只怕难以收拾。公子又不愿轻易提及这些事情,尤其是这些事于小姐清誉有损,小姐恐怕还是要又所防备。”锦弗很快想到一些事情,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我跟亮哥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可对日月。若是有人硬要把这个栽到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应该早点打个正经主意,省得白担了个虚名。”沈菱凤嗤之以鼻:“澜惠的事儿,若是你不知道怎么办的话,让嬷嬷去问问该怎么办。越风光越好,我就是要有些人看看,我沈家出去的丫鬟都比他们要风光的多。”
澜惠赶紧点头:“我知道的,小姐放心就是。还有些事儿,小姐这儿可是要留点心思。方才咱们在园子里说话的时候,隐约瞧见太湖石后头有人鬼鬼祟祟,这总不会是有人有意安插的吧。”
“不理他,爱来不来,我这儿不伺候。”沈菱凤不想把有些事情做得太绝,只是有人逼她的话,他也不惜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