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巡城御史他们帮皇帝张罗的事情,惹得皇后大发娇嗔。要不是碍于身份,醋缸醋瓮都不够说这话了吧。明面上皇帝还是要跟皇后琴瑟和谐,却又不愿让臣子太为难,官职和俸禄就那么不显眼但是毫无意外的涨上去了。皇后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过心里对那两个溜须拍马的高手,只怕也是恨急了眼。
曾献羽看多了她这种不以为然的神色,高兴或是不高兴,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就算是下一刻立即发火,你都感受不到她的不高兴。这应该是男人的气度,但是沈菱凤轻而易举做到了。
“好些时候没看到菱兰,你把她送走了?”曾献羽不是十分在意一些小事,唯一觉得菱兰在这里,大概沈菱凤就会欢喜多一些,笑容都会出现得频繁些。
“嗯。”病了好久,担心会让菱兰觉得有人刻意冷落她,澜惠他们根本就无暇顾及她,既然是这样,就送回庵堂去住上些时候再回来,这样的话对她对自己都好。
“等她回来了,请个先生教她念书好了。”如果能有人让沈菱凤高兴起来,哪怕只是短暂些,都是好的。
沈菱凤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大人挺上心的。”
“因为是你的事情,别人的事情犯不着。”曾献羽不耐烦地摆摆手,锦弗跟澜惠两个人先前还有点不解,嫌着她们了?要真是嫌着她们了,还是走远点好。沈菱凤不说话,是准允还是不答应?
“大人这话我就不知道说的什么了。”沈菱凤睫毛动了一下,看得出来是让他们走远些,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往花径那边走。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做了好多年。”曾献羽明显意有所指,她要的东西很简单,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个,可是她真的这么做了吗?就是她身边的这么多人,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要是有人以为她要的东西真的那么简单容易,
那就应该有人给予她。只是这么久了,谁都不敢轻易说这话。
“糊涂,明白?大人这是说笑话呢,我哪儿知道这么多事儿。”慢吞吞磕着玫瑰瓜子,一枚枚的瓜子壳跟瓜子瓤完整的分开,黑白分明,一如她的眼眸。
“还有什么不知道?”曾献羽笑笑,神情间带着沈菱凤没见过的怪异:“这个东西,我想夫人还是认识的。”从袖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织物放在桌上。
“黑乎乎的,什么呀?”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先看看再说,不急。”曾献羽同样在对面嗑瓜子,男人就是男人,瓜子壳掉了一地。瓜子瓤还是完整的,衣服上也全是瓜子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