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距离只剩下几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提着剑,一脸冷酷至极的杀气:“到底被我拿住了,还真是自投罗网!”两人都愣住了,这个人是皇帝还是曾献羽,为什么都像又都不像?
“亮哥!”惊叫着醒来,冷汗满头都是,沈菱凤觉得心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下坐起来,看到的却是枕边刚刚醒来的曾献羽。
曾献羽在朦胧间隐约听到她的尖叫,醒来以后听到最清楚的却是一声亮哥。这个人占据了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梦境。
冷汗遍布了她的全身,没有泪水只有惊惶。她不想看到他在她面前发生任何意外,或者是有生之年都不希望他有意外,只是得到的任何消息都是不利于他的。他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以后,很认真地告诉她,既然两人这一生都不能再在一起,只是盼望这一生她不会受委屈,名分早定,最后却无法相携,不怨任何人。只是两人缘分不够,有缘相识,无分夫妻,这就是他们的悲哀。
定下神,看到的是曾献羽难看的脸色。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触手可及。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信,亮哥的亲笔信。他在信中说的事情,就是她不想发生的事实。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顾及旁人,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她也有她的人生,没必要为了他毁掉自己的一生。
跻着鞋下来,在桌前倒了杯茶迫不及待喝了一口,茶水湿润了干涩的咽喉。曾献羽靠在枕上,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黑瀑一样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没有哪一刻的沈菱凤想此时这样美得惊心动魄。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何况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梦是假的。”曾献羽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提及她不愿跟人说的心事。尤其是涉及到她心中口中时刻不忘的男人,只要提起来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慢慢到她身边,捋顺被冷汗凝结在一起的长发:“梦中的坏事会变成好事,娘以前就这么跟我说。”
心神恍惚的人往往会认错人,沈菱凤却不会。她跟他是青梅竹马没错,也是人人口中的美满夫妻,只是这一切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有丝毫逾矩。抬头看到的人,还是清清楚楚的曾献羽:“谢谢,我知道。”
曾献羽握紧她冰冷的手:“你还没全好,先去床上歇着,有什么事儿,等天亮了再说。”不等她拒绝,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沈菱凤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要摆脱他的臂膀。实在是距离床太近了,不等她挣扎下来,已经被放到床上:“好了,先睡会儿。刚过了四更。”
他没有离开她身边,不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把她抱进怀里,抵着她的头顶,沈菱凤没有动,从身体到心,到处都累得无力挣脱。蜷缩在那里,好像某个地方是最安全也最温暖的。
难得的温柔让曾献羽如获至宝,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很轻柔地把抱紧,亲亲她的额头:“不会有事的,都是自己吓自己。”
沈菱凤始终不置一词,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就把这件事当做真的,不能因为自己偶尔的插话,让这个愿望变得遥不可及。她只是不想亮哥出事,他已经什么都没了,难道给他一个安全而且无忧无虑的人生,也变得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