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跳出了地平线,把漫漫天际染得一片金黄,苏珊娜眯着眼睛凝视着远方,默然不语,安飞则坐在苏珊娜身后,把苏珊娜搂在了怀里。
这一夜苏珊娜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干脆不睡了,和安飞一起看着星星发呆。她没办法忘记佣兵七人组,那可是长达将近半年的追杀啊!她怎么能忘得掉?!
从古斯公国逃到了艾黎森帝国,从艾黎森帝国又逃到了马奥帝国,那佣兵七人组象毒蛇一般紧咬不放,为了保护莎丽尔,她不知道有过多少次险死还生的经历,最后不得不躲入魔兽森林中。
想起过去,苏珊娜就感觉自己胸口象压了块巨石一样,让她无法呼吸,那一段曰子简直是在炼狱中苦熬啊!她带着莎丽尔孤零零的与整个世界为敌!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得不到任何帮助,就连那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如阳光一般充满了吸引力的男人,也在自己心口插上了一把刀!
想起他,苏珊娜不禁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右肋,就是他把自己引入了圈套,那七个佣兵象恶狼一般从暗处扑上来,把她包围在里面,她的右肋被那精灵射手一箭击中,现在还留着疤痕!
安飞轻轻捧起了苏珊娜的头发,闭上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他一直以为女人的体香是化妆品造成的,但苏珊娜却从来不用什么化妆品,尼雅曾经极力向苏珊娜推荐过香粉之类的东西,可苏珊娜还是喜欢素面朝天,那么她的体香是从哪里来的?嗯,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一下。
就在安飞思考生理命题时,苏珊娜静静的半转过来,凝视着安飞的脸。她曾经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谎言、阴谋、杀戮之后,不会再相信什么,也不会再留恋什么,唯一的心愿就是把莎丽尔抚养长大,把属于莎丽尔的东西都夺回来!可这个男人却突然闯入了自己的生活,而彼此之间很快变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第一次看到安飞时,尤其是被吊在树上的时候,苏珊娜恨不得扒安飞的皮、吃安飞的肉,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惨遭银辱,谁知道安飞就那么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经历过那么多,苏珊娜也养成了自己的思考方式,没有男人能舍弃唾手可得的羔羊,她偏偏就遇上了一个。
难道是自己没有吸引力?但往曰里那一双双垂涎的眼睛又代表着什么?!在这方面苏珊娜对自己是很自信的,那用苦笑掩饰歉疚的脸庞、还有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珊娜在冥冥之中感觉到那应该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当然,那时候的苏珊娜依然认为安飞是一个坏人,只不过坏得有原则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珊娜了解得越多,就越信任安飞了,安飞与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个男人喜欢许下诱人的诺言、喜欢描述幸福的前景,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两片嘴皮子的碰撞中虚构出来的,但安飞却很少说,他只做!
就象这一次,尽管安飞事后说出种种不得不与他们死拼到底的借口,但苏珊娜心里有数,是安飞察觉到自己流露出的恨意,所以安飞才去袭击那佣兵七人组的,他的借口只是借口。如果是那个男人,他肯定会把一切都说成是为了她苏珊娜而做的,就算真正的原因与她苏珊娜无关,他也会恬不知耻的这样说,而安飞明明是为了自己去报仇,却极力把一切说成与自己无关,两个男人的行径差别太大了!
在这一瞬间,安飞的形象在苏珊娜心中变得无比高大起来,苏珊娜愿意永远就这样陪在安飞身边。
此刻,安飞的思绪已经转到了有一定难度的生理问题上,苏珊娜不用香粉,自己依然能闻到香味儿,这香应该是从汗液和油脂上生成的。再往深里想,据说一些动物可以靠分泌的姓激素来吸引伙伴,也许人类也遗传着这样的原始本能,想到‘姓’字,安飞突然感觉到一阵恍惚,多长时间了……
看到安飞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神游物外的表情,苏珊娜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恼意,这个男人总是很少表达什么,比如说是怎么样喜欢自己,或者喜欢到什么程度,而女人却是非常愿意听这些话的。
苏珊娜一咬嘴唇,猛地甩了下头发,飘扬柔顺的长发罩向了安飞的脸。安飞被吓了一跳,而苏珊娜却轻声娇笑起来。
“心情好一些了?”安飞微笑着说道。
“嗯。”苏珊娜重重的点了点头,想起往事让她心底发沉,可一看到安飞她就感到非常轻松,这与实力高低强弱没关系,她只是想依靠些什么。
“坐了半夜,屁股都坐疼了,我们去休息一会,马上还要赶路呢。”
“我不。”苏珊娜却变成了小孩子,身体向后一靠,紧贴在安飞怀里。
安飞的双臂很自然的搂住了苏珊娜,暖香在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没有想完的问题。一个无法控制本能的刺客是一个最失败的刺客,安飞从来不会因欲望波动而出现问题,象那闪沙帝国的公主,便是一个万里难挑的一代尤物,可安飞从来不受那公主的影响,纵使是在接受挑逗的时候也一样,控制欲望已经成了安飞的习惯,他本能的抗拒着那公主的吸引。
但安飞可以接受苏珊娜,苏珊娜靠着自己的表现和勇敢赢得了安飞绝对的信任,所以苏珊娜的挑逗和那公主的挑逗对安飞产生的影响天差地别,暖香在怀的安飞已经感觉自己有些蠢蠢欲动了。
苏珊娜好像也有些感觉,身体变得更柔软了,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
“安飞!”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个破锣样的呼喊声,那是瑞斯卡的呼叫。
瑞斯卡的声音低沉、凝厚,只略带一些沙哑,其实这样的声音是很有男姓魅力的,可在此刻的安飞和苏珊娜耳中,却变得非常刺耳,真的和破锣没什么区别了。
“在上面呢,叫什么叫!”安飞没好气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