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站在苏七身边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苏七的建议。

王建国大喜，像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似的，低头道：“谢谢，谢谢你们。”

他这副感激的模样，如果传了出去，很难想象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王潜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今天这变故来的太突然，王建国不但同意去自首，更恐怖的是，一向健康的父亲突然间成了将死之人，王潜的心理素质再好，短时间内也承受不住。

“潜儿，没事的，我都看开了，只是一直以来难为你了。”王建国拍了拍王潜的肩膀，他一直以这个儿子为自豪，聪明能干，做人踏实靠谱，有足够的能力继承他的衣钵，唯一的缺陷就是年纪太少，官场上摸爬的经验不够，遇上老奸巨猾的狐狸很可能会吃亏。

所以王建国要在自首之前，将最大的敌人处理掉，以免他一出事，导致王潜手忙脚乱，作为一名父亲，他要为儿子铺好道路。

王潜红了眼睛，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半个月后，我会主动自首，给白小姐一个交代。”王建国说道。

苏七和白凝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去了，王家的待客之道很周到，还安排人将苏七送走，连他们归程的机票都买好了。

去往机场的路上，苏七和白凝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谁也没想到事情到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让王建国自首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让一名快死的老人去自首，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思，白凝心里亦没有多少解脱的感觉。

“七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好久之后，白凝才哑着嗓子问道。

“你没有做错。”苏七摸了摸白凝的头，白凝归根结底是个善良的人儿，尽管对王建国抱有怨恨，但是当得知王建国的病情之后，怨恨统统化作了同情，试想想，让一个快死的老人进去蹲监狱，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虽然在法理上，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在人情上，就显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白凝目前就在这种状态中挣扎着。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建国当年种下恶因，现在收获了恶果，一切都是天意，你不用太在意的。”苏七开解道，“而且你同意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对他的救赎了。”

白凝听不懂佛法，但是苏七的安慰却出奇的有效，白凝点点头，心里好受了一些。

回到滨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还没吃中午饭，便在街边找了家饭店，往日食欲旺盛的白凝，这两天胃口都不大好，只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