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从这一双粉藕般的双手抽出手臂,却没有搭理这个卖弄风情的女孩,而是一转目光,投向韩浩:“把袋子收起来,这是我们的晚饭。” 娇娇这张秀色清丽的脸先是惊愕,随后满脸涨红。 坐在她对面,喝酒喝得满脸通红的何涛哈哈大笑起来:“小妞,看见了吧,人家不吃你那一套!” 要说这位天生丽质的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同龄异性围在她身边更是蜜虫一样,为了一亲芳泽,恨不能摘星星月亮给她。 可现在呢,杨非也算的上同龄人,可完全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呵护自己的意思。娇娇当下气得脸色发白,可她却并没有立刻回敬这位出言嘲讽的老板,反而一双剪水双瞳,立时充满了对杨非的仇恨。 其实她不知道,按照真正的年龄计算,杨非已经四十三岁了。这种小女生的花招,杨非根本不屑一顾。 坐在一旁的韩浩却有点无语。要知道,这才一会儿工夫,何涛和娇娇已经吵过两架了。韩浩不以为娇娇这副怨妇似得目光是针对杨非,反而以为她和何涛又要大吵大闹。这个年轻人对丧尸的恐惧已经渐渐减退,可这个来自与世无争山村的年轻人,却本能地惧怕争吵。 “小杨,你这样就对了。”何涛无视这个女孩脸上反复酝酿的怒气,继续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往下说着:“换成是我,我也不要这种货色。你们年轻人网上说这种女人是什么来着,对了,叫绿,茶,表!现在这种女人遍地都是,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其实背地里比鸡都脏。” 杨非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看这位眼神中满是猥琐和嘲讽意味的中年人,只是低着头继续喝水。 韩浩也没吭声,这种时候,胆小怕事的他,恨不能暂离片刻。 丁雪柔有点听不下去了,早先听两个离职的女同事说过这位老板好色猥琐,却没想到他说起话也这么低俗,刚打算说一句“闭嘴”,娇娇已经一拍椅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你说谁是绿茶表?”这样漂亮的脸蛋,现在完全被气得变了样,她瞪圆了杏眼,厉声说道,“我就是想吃点热的,你就说我是绿茶表。你,你,你这种人,活该倒霉老婆带着儿子跑了。我早就听说过你那点破事!” 娇娇的反应让杨非都是一怔。说起来,他们几个小时之前还不认识。不过在杨非眼中,娇娇是个娇气的女孩,说话喜欢拿腔拿调,喜欢用自己女孩的身份指挥别人做事,可到底也不算有什么坏心眼。 可现在……这个容貌秀丽干净的女孩,脸上划过八卦大妈式的洋洋得意,继续往下说着,“全区的人都知道你中意店里两个小姑娘,想跟人家约,老婆生气带着儿子跑了!” 何涛一听她竟然提起自己老婆带着儿子跑了的事,也是上了火。不过这个男人到底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当下就用一种流氓式的眼神打量着娇娇:“嘻嘻,那也比某些跑我店里买杜蕾斯的女人强啊。忘跟你说了,生理期办事,不用杜蕾斯也不会中枪。” 韩浩完全蒙住了。他年纪不小了,平常上网也有所耳闻男女这些事,可现在见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女孩在用这些不入流的话对骂,他打心底觉得不舒服。他想劝他俩不要吵了,却不知怎么开口。 丁雪柔完全听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rou饼刚要阻止,就觉得身边的气氛有点异样。 倏然,一把黑色的刀刃猛地插在了何涛和娇娇面前,把正在对眼释放怒气的两人吓得面部一变。 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握着刀柄的杨非,一双漆黑的眸子深得犹如马里亚纳海沟,让两人在瞬间感觉一盆冰水兜头而下。 “rou饼太好吃了是吧?”杨非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过,有人不想吃rou饼的话,可以去给外面的丧尸当下午茶。” 真不该把这些宝贵的补给品给这些废物。杨非收回丛林之刃,漠然地看着哑然苦笑的韩浩。 ………… 何涛和娇娇虽然停止了争吵,却还在互相瞪眼。 这些幸存者在进入末世后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十分别扭的结束了。 因为饥饿,娇娇还是吃了她本来不屑一顾的rou饼。尽管吃这些平常沾都不会沾的食物让她觉得无比艰难。别说她满心念想的那些高级西餐,现在就连一碗热乎乎的热汤面,也别想吃到。 娇娇本想像平常那样,对男人们撒撒娇,卖个萌就能轻松得到,可现在身边的这些男人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娇娇简直要气炸了肺。可饥肠辘辘的她,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饿上一顿,估计得晕倒了。 她嘴里嚼着油腻腻凉冰冰的rou饼,可怜兮兮地看着杨非,可对方连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来,我教你们怎么给武器上油。” 对于自己保命的武器,当然不能马虎打理。杨非拿出刀油和抛光布,给丁雪柔和韩浩展示上油的步奏。 两人细心的学习,丁雪柔不时发问一些在专业人士听来很业余的问题。不过杨非都含着笑认真的回答,这让在看在眼里的娇娇十分眼热。 娇娇小嘴一扁,把目光转向别处。何涛不管这些,吃了两块饼,在角落里找来一条遮盖玻璃柜台的白绸布,盖在身上已经睡着了。 其实一整天都没好好休息的娇娇也累坏了。她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站起身来,扭着纤细的腰肢,十分艰难地拖动本不重的硬纸板到角落,也蜷着身体睡下了。 “那个女的真不招人待见。一个姑娘家,说话那么冲。不脸红吗?”韩浩见娇娇睡下了,压低声音对杨非说着,“又懒,还馋,老想着自己漂亮,大家就得照顾她。要是嫁去我们山里,饿上几天就被改造过来了。” 丁雪柔抬头瞥了胖子一眼,苦笑一声。她怕娇娇听见,把声音到最低:“就烦这种论调,什么改造不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