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楼子涵有点慌乱的拿衣袖往脸上一擦，果然一片殷红，他的脸瞬间轰轰热了起来。

如真咳嗽一声，递过去一条手帕：“这位……真人，先拿这个擦擦吧。”

楼子涵接过手帕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克制着这种激动，“多谢！”

“不客气。你借我袍子，我借你手帕，同是道友，自该互相帮助。”如真努力化解着这份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尴尬。

楼子涵却领悟为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意思，拿手帕擦干净了脸，然后帕子就一直在手里绞着，如真的心也跟他一起绞着，最后眼睁睁瞧着他把那沾满了血的手帕给塞到中衣里贴身藏着了。

如真咳嗽一声：“那个……”

楼子涵看过来，擦干净的脸显得很俊秀，眉毛微微拧着，薄唇紧紧抿着，死死盯着她，显得无比认真：“嗯？”

那手帕并不是如真自己的，而是师夜的，第二次见面时，他制服逍遥公子后曾借她用过，她也一直忘了还。刚才从身上摸出来自己也是一愣，但既然都掏出来了也不好收回去，但现在要是就这样被人拿走不好，她又很舍不得。但见到楼子涵这么认真的样子，她又觉得难以启齿。

楼子涵见她踌躇，眉毛拧得更紧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你我在云端相遇，可说是有缘，我叫楼子涵，乃是清华法门门下首席，请问你呢？”

他觉得面前佳人踌躇，定然是为怎样打开话题搭讪而苦恼，他当上首席以后，也算是大放异彩，那些女修见到他的各种眼神含义他都懒得一一分辨，但回想起来，定然有一款是面前这位这样的。想结识，却又不好意思。

嗯，对方到底是女孩子嘛，脸皮薄些也无可厚非，这种情况自然就得由自己先开始了。想到面前这位这般优秀的女修也对自己另有想法，瞬间他的胸膛就挺高了许多，同时心里也有点淡淡自满和惆怅，唉，人太优秀了就是不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什么的，太没有挑战性了。

见到他那副样子，如真难以出口的话更是咕咚一声吞下了肚。

真是，语塞，心更塞。

她想当场就把身上披着的袍子扔回给他，但里面的衣服坏了，那样就只能当面换衣服，那就更讨厌了。她强抑着心里的不舒服，点了点头说：“原来是楼真人，幸会幸会。我先告辞了，这衣服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也不待对方反应，踏上胭脂泪就飞走了。

楼子涵还在挺着胸膛，等着对面含羞带嗔的求结识，谁知回过神时，对方竟然一溜烟的飞走了。他一阵错愕，半晌摇头失笑道：“这小娘子也太害羞了，这样欲拒还迎的……哎，还真是勾起了我满满的兴趣呢。”

亏得如真已经飞远了，没听到这话，不然还不得在云端上再撞一回。

她飞到无人之处，降下云头，撑开天星帐，在里面换上自己的衣服，见到楼子涵的袍子就心烦，把它团成一团，就随手扔了。至于还不还什么的，她压根无所谓，想来堂堂清华门下首席，也不会缺了这么件袍子。

匆匆打点好一切，她再度登上胭脂泪，这次却是往灵犀派飞去。经过这个小插曲，她耽误了不少时间，想着还是直接从源头着手，直接找上灵犀派问个明白，反正宁未风和琳琅都在那里，她回山门也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