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到了云隐宗,我大可以去找宗内的掌门、长老这些高人为自己做主。但是对于普通弟子,却是不大方便讲了,一来他们未必能帮得了我,二来若是他们与南秋赐有交情,再将我交还给他,那可就大不妙了!”
如此盘算一番,终究强忍了住告诉他真相的冲动:
“对不住,我实有难言之隐,无法实言相告。但偏偏又惹下了性命之危,除非贵宗掌门,再无人可以救我,烦劳你帮我通禀一声,日后感激不尽。”
那人早就对她的绝美容貌动心不已,又见如此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便带着她又往山上返去,边走边问她姓名籍贯,怎么会来到云隐宗的。
不二心道:“掌门不是在掌座峰呆着么?他反向宝练峰上去,究竟要把时姑娘往哪里引去?”
正纳闷着,二人却是行到了一处颇为雅致的别院。
到了门口,那人道:“方好掌门今日并无要事处办,来了此处歇息,我进去通禀一声,请姑娘稍等片刻。”
时圆明点了点头:“有劳了!”
待他人进了院子,忽然想起什么,便从袖子里拿出那纸团。
找了块石头,将纸团压一半露一半,这才安心下来。
不一会儿,那人走了出来:“掌门请你进去。”
时圆明连声道谢。
那人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若是还有相求,只管说与在下。”
时圆明朝他拱了拱手,便迈步进了院中。
方走入屋内,便闻见这屋子里一股淡淡发霉的味道,像是许久不曾有人住过。
再看桌椅摆设,虽是擦得干干净净,但从桌角干裂的木缝,也可看出无人打理的样子。
她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不妙,若是掌门休息之所,怎么会是这般敷衍的地方?
便要连忙反身要往门外去。
忽然听到一个低沉徐和的声音传来:“姑娘专程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背着双手,缓步从侧门走了进来。
不二也透过袖口瞧去,看清了来人的样貌,登时吃了一惊,这不是顾乃春么?
但听他的声音,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时圆明便打消了出门的心思,神情郑重道:“我来找掌门,的确有要事相告。”
便一拱手,将前几日在潭州福喜院中发生的事情大抵叙了出来。
末了,又道:“此事关乎我人族百姓生死存亡,故而唐突求见,还望掌门莫怪。”
顾乃春听了,亦是神色凝重:“此事的确干系重大,我会尽快报与宏然宗盟定夺。”
说罢,忽然有些奇怪:“你说本宗弟子南秋赐与你同行,为何他没有来向我禀告。”
时圆明便将自己身中阴阳蚀心丸之毒一事大抵说了,又道:“南兄多半着急为我解毒,去寻他师傅黄宗裳了,故而没有来得及向掌门禀告。”
顾乃春笑道:“南秋赐还真是我云隐宗内一位有情有义的好弟子呐。”
时圆明回道:“还望掌门莫要事后追究南兄迟报之责。”
顾乃春哈哈大笑:“堂堂云隐宗的掌门,岂会这般没有度量?姑娘请放心罢,若无别事相商,便请回去歇息。至于你身上所中之毒,我腾出手来,自会为你解开。”
时圆明郑重道了谢,便要转身朝门外而去。
忽而又听到掌门的声音:“姑娘此番来找我,便只有这一件事情么?”
时圆明脚步稍滞,心中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回道:“唯有此事,再不敢打搅掌门清修。”
顾乃春听了,哈哈大笑,一挥袖子,扔了一个纸团到她手中。
一打开,上面写着一句话:“南秋赐屋内,凡人女子时圆明性命危急,速救!”
时圆明登时吃了一惊,再一抬头,先前的掌门已然不见身影。
而南秋赐,正一脸狞笑着,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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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章末说了那一席话,今天的推荐票竟然又高企了,凭空多出了三十几票。
想来并不是诸位道友抛弃了不二,大抵是赶逢佳节的缘故,又或者诸位还在攒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