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等施睿隐反应,在抛下这句话后就长袖一挥,施法让施睿隐陷入昏迷,又屈指一弹,以一个水泡状的结界将他包裹住,就化出真身,一声长鸣展翅飞了起来。
这水墙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凡土凡水而已,那江简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会被这凡间水土拖累,怎敌得过我红莲邺火,我找不出它的眼来破解它,直接一把火烧了还不成吗!
这么想着,我扇动双翅,数道红莲邺火就从我的羽翅上发出,朝着那土墙汹涌而去,剧烈的火舌在瞬间就吞没了整面土墙,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舌肆虐,明亮的火光照耀得四周恍如白昼,就在烈火燃起的下一刻,无数冰凌破墙而出,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也带来了一股森冷的寒气,几乎在瞬间就冰冻了大半土墙,原本烧的正旺的火势也是被这寒气硬生生地逼得矮了一截,一些外围的火苗甚至反被寒气冻住,形成了几块半人高的冰块,红色的火焰在冰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艳丽。
原来江简把这阴门安排在地下河旁还有这么个用意所在,想来只要这地下河水不枯,这些冰棱就会源源不断地朝我们射来,只可惜今日来破他这阴门的是我,他这些雕虫小技,我还不会放在眼里!
我仰天长鸣,不待我扇动双翅,就听得嘎啦几声脆响,原本冻住我红莲邺火的冰块尽数碎成了细小的冰片冰屑,又被陡然高涨的火势席卷而空,烧成了腾腾的水气,再不见任何踪影。
那些朝我们射来的冰凌我更是不放在心上,我甚至都懒得去避开它们,就让它们这么直直地朝我射来,只可惜还为近身,就被我周身的烈焰给烧化了,只余下滋啦一片蒸腾的白雾,飘得这甬道烟雾弥漫,如同九天之上的神霄一般云影重重,一时间倒有些令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地底还是在云上了。
施睿隐静静地躺在我的结界中,毫发无损。
火越烧越旺,直逼得那股来势汹汹的寒气和那些冰棱再不见踪影,整个洞穴甬道里只剩下我的红莲邺火方罢,漫出一片灿烂的金红。
火是烧不尽土的,我知道,但烧不尽不代表烧不了,不代表烧不塌,更何况这些土只是凡土,而我的红莲邺火却是凤凰一族与生俱来的天生神火,就连莽荒樊火都要避让三分,更不用说这些小小的泥墙石块了,就算后面有水,我也不怕,水可灭火,火厉却也可把水烧干!
随着一阵土墙崩裂瓦解的声音响起,我在空中低矮地盘旋飞了一圈,那土墙就被我的红莲业火彻底吞没,不过片刻,只听得哗啦一声,一股巨大的水流就冲破了土墙咆哮着朝我们涌来。或许是因为被那道土墙挡久了,这股水流来势汹汹,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卷起一股巨大的水浪,带着要将这甬道中的所有一切都碾为尘土的气势朝我们席卷而来。
我丝毫不惧,两翅伸展刮起一道飓风击退水浪,又趁着水势回落时瞅准时机,带着施睿隐穿过墙洞,一鼓作气地冲出了水面,落到了地上。
这水墙后面果真是一条地下河!
如我先前所猜想的那样,这水墙并非仅仅是一道土墙,而是地下河的河床,因被江简施法而挡住了河流的常年冲刷,只不过若有人从甬道处破墙,不说之前的那数十根冰棱,就说这破墙后汹涌而出的河水也足够那人喝一壶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命丧当场也是有可能的。只可惜这一回来破墙的人是我,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凭那计谋再是□□无缝、再是滴水不漏,那也都没有用,都只是给我挠痒痒的雕虫小技而已,只要江简不亲至此处,我就不惧怕这里的所有一切!
爹爹说得对,若计谋不比别人,那就不要想着谋划决策了,只需要用实力去硬拼就好!
想到这,我不禁斗志昂扬,要不是顾忌着施睿隐还在一旁,高亢的声音也有可能触发什么机关,我都想仰天长鸣了。
自从来到这云州后,我总是处处掣肘,虽然当日在上暄城也曾经威风了一把,但那到底不是我自己的本意,为了演好一个清冷淡漠的仙子风范,我整个人也都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一点耍威风的快感都没有,更何况后面还是云霄出现救的场,对付江简就更不用说了,我当时满脑子的都在想着江简的身份,根本就没空去理会那些有的没的,哪像我今日这般来得飒爽恣意,更不用说我还化出了原型,就算前方再有什么机关,只要我一把火烧过去,我就不信它还能拦住我!
只可惜现实总要比预想要来得残酷,正当我激动不已、准备一鼓作气地直冲水牢时,我却在地下河上方盘旋了几圈后愣住了。也不知是这江简故意的还是我在冲出水面时往前多飞了一段路,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三岔口边,每条路都看不到底,感受到的气息也只有些微的差别,我一时不知该选哪条路,顿时泄了气,怏怏落到地上化回人形,撤了施睿隐的护身结界,施法将他唤醒,准备问他该前往何方。
施睿隐悠悠转醒,见我们身处地下河旁也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带着他冲破水墙,也没有问我是如何带他出来的,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施某果然没有看错人”后就在河边踱着步沉吟起来,半晌后一指左前方的那条岔路,道:“此间传来的风声寒意最深,水气也最多,若是以五行八卦之法推之,阴门过后也该走这条路,错不了。”
我心中诧异,我怎么没感觉到这风里的寒意和水气哪边最多?而且这岔路口似乎是一个聚风点,四面八方的风都往这边吹来汇合,我都快分不清这风是从哪里吹来的了,怎么他不过片刻就分清了不说,还比较了三处所带之风的不同?还说的头头是道的,由不得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