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等阮明严连珠炮弹似的说完了这一大通话,我已经听得有点懵了,忙趁着他歇一口气喝茶的功夫道:“慢点慢点,你刚刚说什么?那穆启是被陈尹陷害的?他二人还是同门的师兄弟?”
“对。”似乎是被云霄不冷不热的态度给刺激到了,阮明严像是故意要把话说快一样飞速道,“因为年代久远,我能查到的事有限,一些内/幕也查不出来,像是陈尹如何与魔道勾结、又是怎么栽赃陷害穆启的,这其中的种种细节我也不得而知。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穆启被逐出了师门,而陈尹则是与施绮含——也就是后来的穆老夫人,在刘以道的主持下订了亲,婚期定在来年的三月。至于他是怎么让施绮含点头答应二人亲事的,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情势所迫,也或许那施绮含本身就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趋炎附势?”我道,“怎么说?”
阮明严道:“虽然陈尹与穆启是同一时间被刘以道收为弟子的,但因为陈尹较穆启年长,陈尹就成了刘以道的大弟子、穆启的大师兄。按理来说,陈尹是最有资格接任掌门的,但因为有穆启这么个天分奇高的师弟在上头压着,刘以道也更欣赏他,陈尹在门中的地位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而自从穆启被陈尹栽赃陷害,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背叛者、又被逐出师门后,陈尹再要接任掌门之位就变得名正言顺了,或许施绮含正是因为这点才答应与其成婚,也正是因为这点才在之前与穆启‘两情相悦’,不过谁知道呢,我只能查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是怎么发生的,那些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我就查不出来了。”
“哦,所以把穆启赶走了,陈尹就能接任掌门之位?”云霄慢慢道,“那看来那个陈尹还是有点本事的嘛,只是居于于穆启之下?还是说刘以道就收了这么两个徒弟,再没旁人了?”
“当年的千机山毕竟还只是个正在发展中的小门派,虽然因为千机匣而兴盛起来,但刘以道身为创始人,又是掌门人,收徒自然会较之旁人少一点,不过他还是收了几个弟子的。像是那个施绮含,也是刘以道后来收的弟子,至于其他人我就没注意了,我查到的消息里面都没有那些人的身影。”阮明严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了陈尹的身份,他是千机山弟子,而且还是被逐出门的前仙门弟子,这就足够了。”
我咦了一声:“不是说他已经将图纸被偷一事栽赃给了穆启吗?怎么又被逐出师门了?”
“一听就知道,自然是后来事情败露了。”云霄垂眸,“要不然穆启也不会当上千机山掌门,娶了施绮含了。”
“不错,”阮明严颔首,“我接下来要说的正是在这之后的事。”
据阮明严所说,当年刘以道得知是穆启勾结魔道偷了图纸,大为震怒,因为穆启是他精心培育的弟子,对其寄有厚望,更是失望至极,不管他当时有没有再细查,也不知道陈尹是否在这里面火上浇油过,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穆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法力修为被逐出了师门,任他自生自灭。
当时,虽然并没有明说,但穆启伤成那样,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没想到在来年三月,就在陈尹与施绮含大婚的当天,穆启却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且四肢俱全、法力修为俱在。
听到这里,云霄就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被同门陷害,被众人所不耻,又被师尊逐出师门,更是伤重不治,命不久矣。本以为已经是死路一条,没想到却是天无绝人之路,另有一番奇遇,伤好了不说,还法力大增,风风光光地回到师门,向众人宣告他的回归,还打了昔日情人、今日师嫂的脸,这穆启的经历我怎么听着和那些话本里写的一模一样啊?”
“还别说,还真挺像的。”阮明严眼前一亮,扇着手中的蒲扇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他的确是风风光光地回了师门不错,但并不是要向千机山的众人证明他们错了,也不是去向施绮含打脸的,而是因为当日在陈尹与施绮含大婚时,魔尊的右护法忽然领着一干魔修出现在了千机山,准备趁着其余仙门中人都来为他二人道贺的时机血洗千机山,重创仙门。”
“右护法?”云霄低低道。
“对,就是与咱们左护法位列同席的右护法萧匕,你就算没见过他,应当也听过一两声他的名字。”阮明严道,“与陈尹勾结偷取图纸的也是他,不过他虽然身为右护法,但运气实在比红夭差多了。当日陈尹与施绮含大婚,因为陈尹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千机山掌门,千机山又风头正胜,所以几乎所有仙门掌门都携着弟子前来道贺,可以说是有点实力的都聚在一起了。这么大的盛况,刘以道自然料到了可能会有人前来捣乱,也做好了相应的布置,但不知是陈尹将这些布置透露给了萧匕,还是萧匕法力高强,那些阵法结界挡不住他,他轻轻松松地就带着一干魔修杀上了山,开了刃,见了血。”
我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