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贻东会意,没再说话。
路景煮面的时候将柜子里唯有的两个鸡蛋弄成了荷包蛋,闫贻东似乎是真的饿了,秃噜秃噜几口就吃了个底儿朝天。只见他放下筷子,满足道:“刚才胃有点儿难受,现在吃完了,舒服多了。”
路景盘腿坐在地板上:“你晚上还回去?”
闫贻东斜眼打量着路景:“不回了。”说完,闫贻东站起来伸着懒腰说:“洗个澡睡觉,你家有干净的睡衣没?”
路景说:“没有。”
闫贻东自顾自往卫生间走去,开门时说:“那就不穿了。”
卫生间的门关上,不一会儿便传来水声,路景看着那扇门愣了会儿神,随后收拾了碗筷。
闫贻东洗完澡出来,仅穿了一条底裤,路景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卧室说:“你先躺着吧。”说完,路景进了卫生间。
水流从路景的头顶洒落,慢慢下滑,此时的路景十分平静,他与闫贻东之间像来如此。哪怕是躺在一张床上,也从未有过紧张的时刻。
冥冥之中,某个人便能给你带来安静,让你奢望享受这份安静。
“洗完了?”闫贻东靠在床头看着门口的路景。
路景拿着毛巾在擦头,笑道:“嗯。”
“那赶快上来睡觉,我都困死了。”闫贻东掀开被子,躺下之后,故意把手臂伸展开,占了路景那半边。
路景看在眼里,只当和那天一样,毫不犹豫地躺了上去。
卧室的灯一关,闫贻东手臂立刻收紧,在没其他举动。
翌日清晨,路景和闫贻东一同去了亚娱集团,这天比赛的现场,路景被四位评委一致否定,最后出局。纵然早已知晓结果,可路景仍然心头一紧,被淘汰的感觉让人不痛快。
舞台上选手的竞争十分激烈,评委们又是难以抉择,一幕幕悲情上演,挥泪离别,可谁又知道,在这样感人场景之下,是早已内定了的局面。
路景在表演室看了许久,终是厌恶了这样的场面,趁着无人注意时,偷偷溜了出去。
路景拿着闫贻东给予的员工卡去了食堂,在角落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袁宁神色焦急的跑了进来,看到路景的时候,忙不迭道:“可找到你了。”
路景笑道:“怎么了?”
袁宁小声道:“闫总让你到他办公室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路景急匆匆赶往闫贻东的办公室,一进门,路景看到了付琛,相视一笑,路景便关上门:“闫总找我?”
闫贻东坐在办公桌前,指了指上面的档案夹说:“里面是合同,看过之后就签了吧。”
路景走了过去,拿起档案夹翻开仔细看了看,与以往的演艺合同并无什么大的出入,唯一附加的一条还是对自己有利的。
闫贻东笑道:“可好?”
路景笑了笑,拿桌上的签字笔毫不犹豫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大名,随后故意哀怨道:“这签约仪式真够寒酸的。”
一直处于旁观的付琛这个时候笑了:“想要风光,你得自己拼啊。”
闻言,路景回头看着付琛,笑道:“还得多谢付导的赏识。”
“哎,这事儿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负责看演员的实力,其余的吗……”付琛暗指闫贻东。
路景本想再感谢闫贻东的,结果刚一回过身,闫贻东顺手扔过一个档案袋,看起来非常厚重:“这里面是剧本,没事儿就研究一下吧。”
路景瞧了一眼档案当,还是密封口的,他想也没想便拆开了,拿出本子的时候,第一眼不是在看自己扮演哪个角色,而是在寻找沈清越的名字。
这部戏的男女主角都是红透半边天的人物扮演,沈清越借着许宸萧的势,扮演了男二号,也就是男一号的情敌,而路景要演绎的,则是女主角的三弟。
闫贻东看着路景,轻声道:“这部戏里,我们和澳视各送了一个新人进去,澳视那边的人叫什么来着……”闫贻东想了半天,忍不住探头看了眼付琛。
付琛赶忙道:“沈清越。”
“对了,就是他。”闫贻东笑着说:“他是澳视新签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路景太明白闫贻东的意思了,哂笑道:“明白。”
“行吧,那就这样了,明后天经纪公司那边会给你安排各项事宜的。”
路景点点头,拿着属于自己那份的合同,还有新剧的本子转身出了闫贻东的办公室。
路景站在电梯里,他的心在狂跳,难掩的喜悦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切就在今天开始。他要把该属于他的全部拿回来,更要把前尘旧账算个一清二白,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