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笑吟吟的插嘴:“我说你们这样说话累不累?都不是外人,就不要这般客套了。三公子、周郎君都省了吧。”顺路套套近乎也是好的。
“欧阳兄言之有理,周兄莫要再见外,我有一字怀仁,周兄莫再称什么公子了。”出人意料的,谢希治竟然先点头赞同,还一副想热情相交的样子。
周松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看了周媛一眼。
周媛也很意外,盯着谢希治看了半天,见周松看自己,就笑着插嘴:“谢三公子真是爱说笑,我瞧你也比我哥哥大不几岁,竟要跟我爹爹平辈论交,难道还要我们下次见了你叫世叔不成?”
周松清咳一声,又说她:“这孩子,又乱说!”然后跟谢希治赔笑:“三公子莫见怪,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十娘就是这般古灵精怪,我跟你爹爹论交久矣,怎也没听你叫我一声‘世叔’?”欧阳明怕谢希治恼了,忙出言打岔。
周媛嘻嘻笑:“我都说怕把你叫的老了么!”又开始扮天真无邪,“谢三公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我就更不敢叫啦。”
谢希治给她说得哭笑不得,没法接下去,干脆不开口,专心涮火锅吃了。
欧阳明忙另寻了话题跟周松说话,不一会儿珍味居送来了切好的羊肉,周禄也把东西准备好,拿着进来重新入席,再没人提先前的话了。
等这一顿饭吃完,人人脸上都红扑扑的,透着满足和滋润。周松请谢希治和欧阳明到一旁就坐喝茶,周媛则跟周禄一起把残羹收拾了出去。
“周兄,我这里还有一单生意要与你说。”欧阳明捧着茶盏,笑眯眯的看着周松,“说来此事你还当好好谢谢咱们三公子。”
此言一出,连谢希治都有些意外:“怎么?”
“上次咱们在常庆楼吃饭,过后常庆楼的东家来问我,珍味居卖的点心是谁人做的,我实话实说了,他就请我做个中人,想问问周兄肯不肯多做了点心也到他常庆楼里卖,我因出了一次门,还一直不曾有暇跟你说。”
常庆楼那顿饭是谢希治请的,所以说要谢谢他倒也在情理之中。
周松听了就先谢了谢这两人,然后又问欧阳明的意思:“……早先说好只给珍味居卖,怎好出尔反尔?贤弟看着答复他就是了。”
欧阳明放下茶盏,正色说道:“头先那是我不知贤侄的本事,现今我已经知道了,怎还能拦着你们生财?”说到这里看见进门的周媛,就笑道:“再说你家里有个这般贪嘴爱吃的女儿,每日想的许多新花样,也不知卖点心能不能养得起她,过一二年孩子们也要说亲了,用银钱的地方多着。”
周媛不知前因,听见欧阳明打趣她贪吃,就哼了一声:“我想的新花样也不知都便宜了谁?我能吃多少呢?大官人回回来吃饭,也不说赏给我些好处,只叫我担个贪吃的名儿!”
“哈哈,这孩子果然伶牙俐齿!”欧阳明大笑,“怎么没有好处?我现今正与你爹爹说好处呢!”
周媛皱皱鼻子,不理会他,转头上了楼,然后又悄悄折回楼梯口偷听。
“……既如此,改日我与贤弟一同见见那东家吧。”是周松在应承。
接着是谢希治开口:“眼看要过年了,各家往来宴请要点心的也多,不若由珍味居传出话去,帮周兄承接些外面的预订。”
“啪”的一声,好像是有人拍掌。
“正是呢!还是三公子想的周到。”是欧阳明,“此事我叫人去办。周兄若是人手不够,我再安排几个人来帮你。”
到此时周松也只有道谢的,后面三个人又说了几句细节,然后谢希治就要告辞,又说改日回请,欧阳明也跟着起身告辞,周松挽留不住,送了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