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六省商会举办的酒会今年选在了雍城最豪华的大酒店,整个南六省的豪商们都应邀参加,甚至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外地豪商。
这种酒会本就不仅仅是为了聚在一起热闹一下联络感情的,更有数不清的生意可以在这样的酒会上谈成,有数不清的人脉可以在这样的酒会上搭建起来。
冷飒和张静之分别坐前后两辆车到达酒店的,冷飒的车上还有刚刚从城外办事回来半路上车的苏泽,而跟张静之一起下车的是去年刚就职首相的余相千金余心攸。
如今张静之在给傅家做事,前不久又传出了那样的传闻,这会儿跟傅家大少夫人同时出席倒是让不少人兴奋不已。不过这样一来又少了点意思了,如果两人分开走小报们还能yy一下两人刻意避嫌什么的,但如今人家毫不避讳地走在一起,虽然不是作为同伴出席但张静之女伴是首相千金,这就不好说了。
就算傅家和张静之真的是刻意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首相千金还能心甘情愿给他们当工具使?图什么?
许多人反倒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虽然张少现在已经落魄到要给傅家做事的地步了,但显然跟余小姐关系匪浅。
如果张静之成了余家的女婿,却又帮着傅家做事,这将来……
在一片镁光灯和相机的声响中,一行四人飞快地被引进了大厅。
去年冷飒上半年出门在外下半年怀孕在家几乎没有参加雍城的任何酒会,这一次南六省商会办得这个酒会倒是相当声势浩大,比起先前参加过的还要盛大热闹不少。
冷飒今晚穿了一条月白色长裙,是新式的露肩礼服样式,裙子上的刺绣花纹却是传统的手工精绣纹样,正是静姝这个月推出的新款礼服。
长裙华丽却不繁琐,淡淡的月白色更是衬得她肤白如玉,清绝动人。
苏泽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站在她身边,也是一副十分养眼的画面。不过在场大多数人看到苏泽身上的制服时立刻心中一凉,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这位身后的那位傅家大少了。眼前的苏副官已经是气势不烦了,那位大少一旦出面可是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他们这几天竟然暗地里偷偷看人家的笑话,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小命都别想要了。
余心攸挽着张静之的手臂站在一边,低声笑道,“看来张少的担忧完全是多虑了。”只看那些人对面飒飒火热殷勤的态度神情,像是敢看笑话使绊子的模样吗?
张静之也不在意,微笑道,“余小姐说得对,等这些人想起来傅少夫人的丈夫是谁,应该就没有我什么事儿了。”虽然这么说未免有些丧气,但张静之觉得自己已经能坦然承认自己不如人了。
说到底还是傅家那两位都不太参加这些活动,而冷飒的一些丰功伟绩也不可能真的传出来让这些不想干的人品鉴。这些人摸不清楚冷飒的性格和行事作风,自然少不得弄出一些事情来试探一下傅家和傅少夫人本人的反应。
张静之低声跟冷飒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余心攸往宴会厅的另一头走去了。
冷飒和苏泽则是被宾客们围着交谈说话,应该说全程都是冷飒在说话,苏泽只是站在她身边,适时地将一些靠的太近的人隔开便罢了。
张静之和余心攸跟几位认识的富商聊完,回头就看到冷飒跟前依然还围着不少人,只不过地点从之前宴会厅大门口换到了更里面一些坐了下来。原本那些人只是客套和奉承,现在也似乎真的认真在讨论事情了。
余心攸轻叹了口气道,“飒飒虽然很少出席这些场合,不过看起来也完全不用担心。倒是张少,你真的打算留在雍城?”
张静之从旁边的侍者托盘里拿过了一杯酒和一杯果汁,将果汁递给了余心攸微笑道,“自然,比起我,我倒是更好奇余小姐为什么会来雍城读书,又为什么会答应我的邀请?”若是一年前,张静之或许不会问这些问题。但一年前那件事之后,大家都见过了彼此的真面目,有些事情也就不必过于修饰掩盖了。
余心攸笑道,“因为我也收到邀请函了啊,如果不答应张少,我就得另外再去找一位男伴。雍城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还挺麻烦的。”
余心攸在雍城即便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但她是余成宜的女儿,一些重要的活动多少还是会给余相个面子邀请首相千金出席的。
张静之显然并没有被她忽悠道,“你在避重就轻,或者我该问,余小姐为什么会出席这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