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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法接近,已经有三名护士受伤了……”
“麻醉无效,已经加大到了人体能够承受的最大剂量……”
“没办法控制住它们……”
喁喁私语从遥远的光亮尽头飘进耳中,脑海中的混沌迷雾慢慢散开,仅存的感官渐次苏醒。
鸟鸣声近在咫尺,像是她伸手就能触摸到绒细羽毛。
世界在浩繁的声音里纤毫毕现。
伊莱扎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
视野里一如既往的漆黑无光,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神智才逐渐清明。
片刻罅隙间思绪百转,之前的经历像是被录成磁带在脑海中快进,最后定格在了剧烈的晕眩和柏林的声音之中。
在接人被砸中脑袋后,她晕倒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伊莱扎重新闭上眼,定了定神,才再度睁开。
由于不知道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很困惑。
她此刻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单独身处某个密闭的房间里,空气里飘荡着奇怪的气味,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稳定地响着机器鸣声,有很多人在房间外激烈地探讨着什么,不知道和自己有没有关联。
察觉到她的苏醒,蛰伏的触须骤然弹起来,亲亲热热地凑到她脸边蹭来蹭去,只是无端流露出几分心虚来。
伊莱扎任由它们蹭,内心深处也稍稍松了口气。
之前眩晕的时候,她根本感受不到它们,所有感官也都衰退到接近无存,像是生命都在离她而去。尽管在那个时候,她惶恐地催眠自己一直那样下去也可以接受,但是真让她选择,她还是更想回到现在的状态。
现在这样就够好了。她后怕地想。
触须戳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不过伊莱扎不觉得到需要避开的地步,于是干脆动都没动,继续回忆在自己昏迷期间它们都做了什么。
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靠近,种植工蜂……
……
稍等。
它们给柏林种植了工蜂。
伊莱扎:…………………………
似乎也知道做错了事,触须在短暂的僵硬后,小心翼翼地缩回头发里,装作自己不存在,徒留伊莱扎呆呆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望着天花板。
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这特么是什么事啊????????
先给工蜂下达了不要妄动的命令,伊莱扎双手撑着床翻身坐起来。摸了摸身上衣物,小黑裙,不太合身的风衣,还是昏迷前穿的那套,触须的确很认真地履行了不让他人靠近自己的职责。
她掀开被子,伸出一只脚踩上地面,随即整个人从床上滑下去。
赤足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蹦了蹦,伊莱扎听见门外的人们声音骤然惊慌起来,应该是发现了自己苏醒,随即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有人呼喊着跑远,有人端着武器奔来。
……人这么多就正常一点吧。
伊莱扎默不作声地想着,一边向着门的方向走去,她轻轻推开门走出去,把门关上后放出触须探路。
所幸她周围颇为空旷,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触须干了什么,她的房间外几乎是空无一人。有一两个人在冲着她大喊着什么,但是伊莱扎听不懂,也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只能歪歪头,然后不再理会。
触须畅通无阻地探索一周后收回来,汇总信息后,四周环境顿时了然于胸。她前方并没有墙壁,只有不高的玻璃护栏以防摔落,风从护栏上方迎面吹来。
事不宜迟,她必须赶快找到柏林。
身后的奔跑声越来越近,伊莱扎抿了抿唇,助跑冲刺,双手撑着护栏纵身翻了过去,松开手向着下方跌落。
节肢突出鳞翅舒展,反射率调至肉眼不可见,伊莱扎感受了一下工蜂传过来的位置,将惊叫声抛在身后,振翅向着远方飞去。
数分钟后,即将抵达拉夫特监狱的托尼接到了医院方面再一次传来的消息。
“nat?”
“她跑了。”娜塔莎说。
托尼阅读看着星期五传给他的资料,心不在焉地回道:“是吗?换我我也会跑的。还有事吗?”
“……”
厚重黑云倾覆在波涛汹涌的漆黑汪洋之上,十几米高的巨浪边缘卷着飞溅的白色泡沫,惊涛骇浪中巍然不动的圆形建筑顶部打开,一架直升机缓缓从中飞出,顶着狂风爬升至高空,而建筑则再次沉入深黑的海洋中,层层波涛蜂拥而来。
带着队长去向的消息离开拉夫特监狱,托尼凝望着直升机窗外的可怖天空,眉头紧锁。
海上监狱,未来学家,罪犯,朋友,西伯利亚。
泽莫假扮巴恩斯制造了维也纳的恐怖袭击,杀死了原本要为他做心理评测的医生,假扮成医生,只为了找出巴恩斯,从他口中得知其余的冬日战士的消息,并且制造了联邦议院的混乱……等自己到了西伯利亚,大概就有五个冬日战士等着自己了,幸好第六个不是敌人。
他环顾四周,在座位边找到了一个六边形按钮,伸出食指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