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吴绍霆已经从医院搬了出来,回到了国宾招待所,而同样是在这几天,国宾招待所的警备工作加强了不少,总统府卫队与广东都督府卫队将院内院外布置的水泄不通,任何进出的人必将经历最严格的安保检查。
这几天陆续有人前来拜访慰问,吴绍霆心情不是很好,能推的尽量推辞,不能推的也只是简短的会上一面。如今外面盛传的风风雨雨十分激烈,可是严格的说大家都不过是在瞎猜,事实真相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去年的宋教仁案好歹很快查到了“证据”,可现在总统府虽然全力追查,可进展不容乐观,实在是很难形成统一的见解。因此,在这个时候吴绍霆本人的言论有着很大的重量,这些前来拜访慰问的人物,大部分也都是抱着套口风的目的。
吴绍霆知道这件事不能轻易发言,首先他的的确确猜不出真相是什么,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任何偏向『性』的言论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风声越闹越劲,北京这地方越来越坐不踏实,他现在只想尽快返回广东,先彻底解决后顾之忧才是要紧。
张一鏖是在六月十九日下午匆匆来到国宾招待所,前段时间一直是他在负责吴绍霆遇刺后的善后工作,相互之间都很熟悉了。因为已经临近返回广东的日期,所以张一鏖这次到来,吴绍霆并没有考虑到其他事,只以为对方是来处理行程上的安排。[]1908大军阀422
吴绍霆背部有伤,虽然体能恢复的**不离十,但每日起居仍然有难受之处,坐不能靠背,躺只能侧卧。他背上灼伤的范围足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直到现在都没能彻底止住流血,一天要换好几次『药』,每一次换『药』时也必须更换上身内衣,因为内衣上面总会沾有大面积的『药』渣和血迹。
张一鏖从楼下踩着楼梯上来时,吴绍霆正躺在特别安排的病床上换『药』,一个医生和两位小护士细心的为伤口做清理,用过的止血棉布一片片丢进一旁的回收桶,看着上面斑斑的血痕周围每一个人都触目惊心。
王长龄听到门外通报,快步来到吴绍霆面前交代了一句:“都督,总统府的张先生又来了,现在正在门口等着。”
虽然背后的伤势看上去很吓人,但对吴绍霆来说除了护理很麻烦之外,根本已经无甚大碍,就算此时此刻正在换『药』的疼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听了王长龄的通报,他不疾不徐的说了道:“张先生一把年纪了,这几日也有劳他忙上忙下的,就别让人家在外面等着,我这换『药』也要一些功夫,不好让他等那么久。”
王长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返回到外面的客厅,把张一鏖从走廊上迎了进来。
张一鏖来到卧室,看见吴绍霆正在换『药』,脸『色』微微有所变化。虽然他曾经在医院见过吴绍霆的伤口,可现在再一见总觉得比上一次更加吓人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堆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好声的问了道:“吴将军近日可好些了吗?悄悄,这伤的可真不轻啊。大夫、护士,你们可要好好的照顾着,出了什么岔子这罪名咱们谁都担当不起。”
医生和护士只好应付了一句。
“张先生,不巧正在换『药』,无法起身相迎,还请包含包含。”吴绍霆趴在病床上,身体压着胸腔,说话使不出力气来。
“吴将军太客气了,无妨无妨。”张一鏖连忙客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