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震鳞长叹了一口气,先前还是旧友重逢的喜悦,此时此刻竟全是忧愁。“湖南那边难啊,革命军节节败退,清军势力反倒占了上风。放眼全国革命进程,先是广州,再是江西,昨天在船上还听说福建也光复了。唯独我们湖南”
“怎么会这样?”宋教仁皱起了眉头。
“同盟会在湖南起义之前不慎走漏了风声,清军早有准备,没收了新军的弹药,而把许多有革命倾向的军官都调走了。本来我们还打算强攻长沙,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奋战,革命军缺粮缺械,更麻烦的是内部还有了分化。”周震鳞接着说道。
不等宋教仁发问,徐佛苏接过话来说了道:“焦达峰、陈作新与官僚派谭廷闿闹出了矛盾,谭廷闿主张议和再图大业,可是焦达峰和陈作新认为革命之势已起,断然不能半途中落。后来攻占长沙不利,两路人马分道扬镳。焦达峰带人退到了衡阳,谭廷闿避入株洲,似乎是要与清军议和。”
周震鳞又道:“在长沙撤退时,陈作新失踪了。直到我们从衡阳前往韶关的那天,都还没有收到陈作新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说到这里,他神色更加忧虑了起来。
宋教仁听完两个人的描述,与一旁的章士钊对视了一眼,后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来我们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广东派出北伐的革命粤军,不去湖南而去江西呢?克强是怎么了,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先光复湖南呀。江西革命军实力远远比湖南要扎实,难道江西方面自己还不能起义吗?”周震鳞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件事不能怪克强,你们是不知道广州这边的情况,毕竟我们不是广东人,政治上很多的问题都处于下风。”宋教仁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章士钊忽然开口问了道:“遁初,你今天去见了震之,前天我们商议的事你有跟他提起过吗?”
宋教仁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欣慰的神情说道:“震之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虽然我没有说得那么直接,不过旁敲侧击之下他的反应与我预料的差不多。相信日后我们可以与他建立更好的合作。”
章士钊舒展了一下神色,叹息道:“希望如此。我们要是能争取到这个强力的同盟,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了。”
周震鳞有些疑惑,问道:“你们说的震之是谁呀?”
章士钊笑道:“就是广州首义的大功臣吴绍霆,吴震之。”
周震鳞幡然醒悟,连连的说道:“原来是他呀。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说争取到这个强力的同盟呢?”
徐佛苏同样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直勾勾的看着宋教仁,等待这答案。
宋教仁和章士钊都呵呵的笑了笑,两个人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无奈。
于是,四个华兴会的骨干成员在这里展开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密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