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气融合 整间石室如同发了癫痫病一般颤抖了起来,墙壁上,那无数如蝌蚪般的符文好像一下就活了过来,拉出了一道道红色的芒尾,疯狂游走汇聚到地面的那个六芒星阵上。 紧接着,那个六芒星阵通体就亮起了红色强芒来,将唐云的身影映得一片虚幻,有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随后,所有的红光像是遇到磁石的钢铁,又像是被长鲸吸入的水,瞬间便以唐云刚才触及红芒的那根手指为介质,急速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去了。 下一刻,惊骇欲绝的唐云掉落在地上,整个身体就好像要被红芒撑爆掉,通体都亮起了撕心裂肺的红光。 “人心如种,善恶并存。善有道,恶无疆。以善抑恶,恶殆善扬。恶若压善,善消世灭。赐汝非凡毒能,以善德抑恶心,心内清明。做善人行善事,普济他人。激浊扬清,方显真毒之大道……” 唐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片梵咒般的声音,虽然字字诲涩,但好歹能听明白,不过,虽然听明白了,却更令他惊骇欲绝,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这段像是精神病人的喃喃呓语分明说的是一段历史,说从前古代有个老家伙,是个超级大毒师,专精用毒,结果走火入魔了,于是用毒杀了无数人。 后来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于是就这么一个阵法把自己困在里面,后来大彻大悟了,在灰飞烟灭时,只留存下一段意志,还有自己毕生修行的剧毒真气。 而这种剧毒真气可以将一个人瞬间改造成一个人形化学武器,杀人毁物跟吃饭喝水似的,反正神到不能再神。 不过老家伙担心自己留下的真气可能会被不良的人得到再重蹈他以前的复辙,为祸世间,可又舍不得自己这一身传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他对这股真气进行了改造,融入了使用的规则,反正是很玄妙的那种,只有心地善良并且体质特异的人,才能与这股真气融合,心地不善的人,无论机缘如何巧合,都无法触动这个法阵,更遑论去与这股真气融合。 “真气融合?当玄幻小说哪?真他妈扯蛋?”唐云一阵凉笑,压根儿不信这通鬼扯,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过,随后身上就是一阵疯狂的剧痛,那痛感是如此的强烈,仿佛是每一粒细胞都在进行疯狂地爆炸,每一条筋脉都在剧烈地收缩、膨胀、拉伸,简直就像是被扔进了油锅里去煎炸一般。 由内至外,发自灵魂的剧痛! 不过,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望过去,就看见唐云整个人由里至外,正散射着撒心裂肺的血光来,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一般。同时,他的身体不停地蜷屈、伸展。 蜷屈时,他简直缩小卷成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一般,而伸展时,却像是一个身长三米的巨人,景像无比的恐怖。 可是,任凭如何痛苦,唐云偏偏好像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根本睁不开眼睛,也根本醒不过来。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唐云痛苦得灵魂都几乎要爆炸开来的时候,突然间所有的痛苦一下就消失了,骤然间一切得到放松的舒服感几乎让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于是他就看见,自己正躺在潮湿的地面上,被一片稀泥包围着。 他的头顶上方,有一处破裂开的地下管道,正哗哗地向下流淌着腥臭的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了他的身上,里面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脏物,说不出的恶心。 “呸呸呸”唐云乱吐着嘴里的污泥,一阵干呕。 挣扎着从污泥里爬出来,回首望向四周,哪里有什么石室,什么红光,而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划破之外,也完好无损,刚才的一切,好像只不过是自己摔昏过去的一场烂梦罢了。 不过好在自己还活着,刚才摔下来也没有受伤,梦里不真实的一切终究散去,这也让他如释重负,长松了口气。 “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唐云自言自语道,虽然社会是冰冷的,人心是浮躁的,但他天生是乐观的,从不屈从于命运的。 只不过,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犯愁了,这么高的地方,就算他没受伤,怎么爬上去? 想等到救援人员来,怕是上面破裂的管道里正向下倾泻的脏水还有自来水就能将他活活地淹死。 正想到这里,突然间手臂上一阵冰冷,唐云回首望过去,借着微光,唐云登时就是一声大叫,如被火烫了一般,狠狠地一甩胳膊。 因为,他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条蛇,这种蛇俗名叫野鸡脖子,当地的一种剧毒蛇,喜欢生活在地下,有时候施工一窝一窝地往外挖,咬上人如果不及时救治,十分钟整个人就会全身麻痹,半个小时就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掉。 可是,蛇虽然甩出去了,但唐云手臂上还是一痛,低头一看,只见手臂上已经多了两个出血点,正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该死的,他被咬了。 这可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悲催的唐云几乎要崩溃了,赶紧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狠狠地在手臂的伤口上吮吸了起来,趁着毒液还没化开,赶紧把毒血吸出去。 只不过,入口一吸,他却惊奇地发现,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自己的血液里居然有一种苦森森凉浸浸的味道,根本不像血,倒像是掺了敌敌畏的凉水,让他有些头皮发炸。 此时此刻,他倒也来不及思考倒底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血液出了问题,拼命地一通狂吸,直吸到根本吸不出血来了,才瘫软地坐在地上,擦着额上的冷汗,心下祈祷千万别中毒,他可不想死在这个满是污水的天坑里。 不经意间转头一看,他的眼睛瞪大了,只见,刚才咬他的那条蛇居然没逃走,而是继续软绵绵地像根烂麻绳弯曲在污泥浊水中,动也不动,好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