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以赤党的体制,是将各国的组织,包括苏联的组织,全部置于共产国际的统一领导之下,然而单就本国的赤党地下组织而言,却是保留着相当的自主的。()赤党的一切活动,其首要目标并非为了屏护苏联,而是以推翻皇国统治,从而在本国建立苏维埃政权。所以,赤党组织的工作中心也并非是窃取我国的军政情报,而是煽动民众对当局的不满情绪,进而将之组织为暴动的预备力量·····”
稻叶铃仙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课长听了她的汇报,也不由得连连点头起来:
“干的真不错!稻叶君!——谁也想不到你的调查竟能够这样的深入!以你的资历居然能掌握这样全面的资料,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啊!····”
稻叶铃仙十分礼貌地恭维着:“全靠课长领导有方,同僚们也鼎力支持···”
谁想到课长却十分直爽:“不!还是你的功劳为主,说实话我以前并不看好你——但是,现在我知道,是我看错了!继续加油吧,稻叶君!”
“是的——我明白了。”稻叶铃仙稳重地一鞠躬,退了出去。
从课长室里面退出来的稻叶铃仙端庄地穿过摆满烟灰缸的办公桌,同时十分得体地向用眼神表示祝贺的同事们一一致意。后辈的警员因幡帝活泼地说道:
“口红的颜色很合适呢,稻叶前辈。”
“谢谢,因幡君。”稻叶铃仙露齿而笑。
“前辈最近越来越擅长打扮自己了——该不会是交了男朋友了吧?”
“讨厌啦,连这种事都要打听····”稻叶铃仙十分轻快地回避着问题的实质。
铃仙的轻松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现在是真的很愉快。对于一个胸无大志又胆小怕事的人来说,现在的境况居然让她觉得十分满意了——对于欺瞒同事,她已经渐渐习以为常,至于和艇座之间的“小秘密”现在不但不再害怕,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在纸拉门的后面是什么在等待着自己,自己又会被什么搞到欲仙欲死呢?····
所以那些让人苦恼的事情干脆就放到一边好啦!——说起来啊,自己本来就不是那种担心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扶桑前途的人,军部的那帮人怎样地侵吞公款,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将校们拿军费来大肆享受,那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涉足的领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课长想要以权谋私,那也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的。()而且啊,按照扶桑人的习惯的话,就算自己真的能够把这些不法的事情检举出来,大家也不会感到开心的啦!——军队的高层一下子爆出这么大的丑闻,这给国家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啊!别人肯定都会埋怨,说这个人怎么这样无事生非,损害了国家的威信,破坏了皇国的形象,之类之类的·····
嗯,稻叶铃仙后来还真的过问了一下那个“西伯利亚特别公债案”的事情。本来么,东窗事发之后,调查也确实进行了的,不过,似乎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威信”和“皇国的形象”,大概还有那位亲王宫家的面子,案件的侦办工作因为不可抗力的意外而中止了,怎样终止的呢?——原来啊,负责案件的东京地检署副检察长以下十几个检察官,大家一个个都很不小心,走夜路的时候呢,一个接一个地跌了跤,把后脑壳摔得粉碎,然后就扑通扑通下饺子一样地自己滚到河里去啦!警视厅收了尸之后,理所应当地将它们都判定为“意外身亡”。看吧看吧,晚上回家要小心看路,这是多么的重要啊!·····
稻叶铃仙可是机灵得很呢,她是绝不会因为卡莫夫的事情而露出马脚,丢掉工作乃至脑袋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编造行踪的技术已经变得十分高明,简直能够跟真正的地下党相提并论了!也就无怪乎艇座这样嘲讽道:
“已经迈上了成为地下党的康庄大道啊,稻叶警官。”
不过这并不妨碍铃仙含糊地申辩:“我···我跟你们这些地下党才不一样的!因为···因为,在怎样才是对国家和民众有利这一点上,我我我有自己的意见!”
艇座冷笑:“——因为你喜欢大(哔)。”
真的啊,虽然羞于承认···但是那份享受真是难以割舍——头脑里面充斥着纯粹的肉欲,单纯的快乐把一切都淹没了····
不··不行,光是想想身体就又开始打颤了。得··得赶紧找到他的下一个藏身处···上次我明明那么期待的··结果却只被打了一顿屁股····稻叶铃仙觉得自己又增加了些精神上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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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莫夫叹了口气:“啊,这次是真被你抓着了”
“···抓··抓着了?”稻叶铃仙的声音还在发颤,“什么意思?”
“嗯,就是说,你赢了,我输了。”卡莫夫平静地说,“以往都是我抓住你,这次是你抓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