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子应,那你觉得要是姜尚书御了兵部的职务,谁会是兵部尚书的人选?”裴行俭笑呵呵地问陈易道。
陈易愣了一下,放到嘴边的酒也忘记了喝,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这个真的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
如今兵部有两个侍郎,左侍郎是陈易,右侍郎是一个名叫岑长倩的官员,此人是贞观名臣岑文本的养子,能力非常不错。陈易因为偷懒,兵部事务不太喜欢去管理,而姜恪除了兼职外,身体又多病,兵部事务难以料理,兵部的事务差不多都落在岑长倩的头上。陈易当然不会认为武则天会将他推到兵部尚书的位上,毕竟这个位置太过于重要,也太过于让人瞩目,不是他这个年纪、这个资励的人能胜任的。他现在当任兵部侍郎再加军器监大监都惹人嫉妒了,不时有人在朝会上含蓄提出这一点,还好他表现的还不错,这些年军器监制作出了不少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先进的武器,连制造的工坊都采取了效率更高的流水线生产,武器生产的速度远非以前可比。兵制改革的事也正在进行中,军队的战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这在对吐蕃、对倭的战事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正是因为有这些成就,让那些不服于陈易这么年轻就当上要职的人闭上嘴,也让武则天放了心。
但尚书省下的六部地位可不一般,吏部、兵部这样的重要部门长官很可能也是政事堂宰相的人选,那些在朝堂上混了许多年也没混到这等职务的高级官员,如果看到陈易以不到而立之年,在朝任职只几年的奖励就当上了这般职务,无论他是不是能胜任都会有微词。甚至起来反对的。
这些反对的声音甚至不是武则天能压下去的,与其被推到火坑上受煎熬,受人嫉妒,不如踏踏实实地做事,磨资励,待以后有机会再突破也不迟。
少年得志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即使武则天想把他推出去,接任姜恪任兵部尚书职。无论是“检校”还是“守”,他都不会答应的,他会劝武则天不要拔苗助长,想必武则天也不会这样短视的。
听陈易如此说,裴行俭更加有兴趣了。马上反问道:“为何不会是你?某倒觉得你是最佳人选,你有才能。又在兵部主事了不少时间。兵制改革的事又是你一力推崇的,如今任何人都看到兵制改革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这主要是你的功劳,你现在主事兵部,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守约兄笑话我了!”陈易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笑吟吟地看着表情很丰富的裴行俭。“想必守约兄也是明白,我现在不可能去任此职的,即使皇后娘娘有此意,我也一力推托。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呵呵!我才这么几岁啊?什么时候曾有过这样年轻的兵部尚书?”
“确实没有,呵呵!子应,原来你早已经想明白!”裴行俭也跟着笑了起来,“某还担心着呢,怕你在乎这个,向皇后娘索求!”
陈易微微地吃惊,也是马上明白裴行俭的意思,举着酒壶敬道:“原来如此,那也多谢守约兄关心了,来,我敬你,我们不醉不归!”
裴行俭举了下酒壶,一口大大的酒随即吞了下去,又拿着一只叫不出名的鸟儿那肥美的身子啃了起来,略含糊地说道:“子应,既然你不愿意主事兵部,那你觉得何人任此职为佳?”
“能胜任此职务的大有人在,薛礼薛大将军、岑侍郎,”乍然间陈易只想到了这两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守约兄,在下知人不若你,但也觉得这两个人任兵部主事实是很恰当,不知你觉得如何?其实在下觉得守约兄任兵部尚书最恰当,只可惜你已经身兼数职,不可能再任此要职了,哈哈!”
裴行俭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后再喝了口,有点严肃地说道:“子应,你所说的这两个人,薛礼有谋略,作战勇猛,以往时候鲜有败绩,是一员良将,只是其出身略低了点,又长年在外征战,不谙朝中事务,对兵部事务更是知道甚少,让他主镇一都护府应该不在话下,但要让他领现在的兵部,恐怕有点勉为其难了,呵呵!倒是岑侍郎更合适一些,他虽然没率军打过大的战役,但在兵部做事多年,熟悉兵部事务,如今兵部主要事项都是他负责,可以说他是实际的兵部主事人,呵呵,你觉得他能胜任此职,某也认同!”
“原来守约兄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了,呵呵,刚才是考校我么?还是希望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一下?”陈易举起酒壶与裴行俭碰了一下,笑着问道。
裴行俭摇摇头,很猛烈地喝了口酒道:“那都不是,某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某知道在许多事上皇后娘娘会问询你的主意,你的意见对她的决定很关键,因此今日想问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陈易闻之心中一动,再问:“守约兄,那是不是……你在关心自己的职务会如何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