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啊,有时候就是亲情的隔膜,刘胜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但他不能,如果是别的赝品,他完完全全可以掉头就走就当没发生一样,可这是‘薛仿’啊,让无数人倾家荡产的‘薛仿’。
“不是,不是,只是...”老叔不敢跟刘胜灼灼的目光对视,心里竟没由来的一阵慌乱,急忙矢口否认道。
“唉,算了,老叔我告诉你吧,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至少在短时间内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刘胜表情严肃地说道。
“放心,我对你老婶子也不说。”老叔早就被那件青白玉的蟾蜍桐叶笔洗勾起了对古玩界的憧憬,即使他是菜鸟也不妨碍他对古玩圈里的隐秘的好奇心,刘胜一提立马忙不迭地答应道。
“你这件梅瓶是一件‘薛仿’是九十年代初席卷中国,乃至世界古玩界浩劫的罪魁祸首之一,他与‘朱仿’一起不知道让多少老前辈黯然地离开古玩圈,甚至郁郁而终,如今资深的玩主,依旧对两种仿制品谈虎色变,一经出现绝对会遭受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它们早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刘胜虽然没有经历九十年代初瓷器,乃至古玩界的大萧条,但不妨碍他对那时候的了解,尤其是杨老对那个时候的失态。
刘胜说这些根本没有指望老叔这个大嘴巴能保守秘密,而且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古玩界一般有个风吹草动就会传遍整个业内人士,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破金钱带来的信任危机。
“老叔你知道当年因为这个‘薛仿’进去多少人吗,多少人又为了‘薛仿’自杀吗?多少老前辈因为‘薛仿’黯然离开吗?有三千人因为‘薛仿’进了局子,三百人因为‘薛仿’自杀;四五十位业内的鉴定大师黯然地金盆洗手,从此不踏入古玩圈一步。而且现在对‘薛仿’‘朱仿’依旧是高压态势,一经发现必须上交,如果有人胆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贩卖‘薛仿’和‘朱仿’,一经发现面临的将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牢狱之灾。”刘胜看着老叔一副对故事感兴趣的样子,有些激动地自问自答道。
刘胜不得不给自己的老叔敲响警钟,他是一个菜鸟,根本不知道什么‘薛仿’‘朱仿’危害程度,到时候一但触摸到红线即使自己想保也保不住。每一个资深专家都是不差钱的主,都爱惜自己的羽毛,谁想自己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声誉,被一件不知所谓的瓷器给破坏,所以在这方面的事情上给政府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个真不能卖?”老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能。”刘胜斩钉截铁地说道。
得,看来刚才的话白讲了,老叔还是不死心啊,难道钱真的那么重要?
“那个老叔,您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支援你百八十万的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你不用还都行,千万别打这件梅瓶的主意。”刘胜绝对的严防死守,决不能让老叔打着转嫁损失或者赚大钱的心思将它处理掉。
“钱的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能不能说说‘薛仿’‘薛仿’的到底是什么啊。”老叔有些掩耳盗铃地岔开了话题。
“唉。”尽人事听天命吧,只有多关注点儿老叔了,千万别让他走到那个道路上,要知道能买得起乾隆粉彩的都是大财主,如果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之后,报复起来岂是一个小老百姓能承受得了的。
‘薛仿’其实不单单是一个人,据刘胜了解它是一个组织,一个极其隐秘,即使到现在也摸不清的脉门组织,分工合作,目的明确,配合得十分默契,制瓷,填彩,烧制,都有专人负责,甚至销售环节他们都有专门的人负责。
它似乎从康熙年间就开始活跃起来,开始是专门制作仿古瓷器,资助一些反清复明的组织,后来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叫做薛立人的年轻学徒,无论是制瓷还是填彩都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仿造的仿古瓷惟妙惟肖,让一些大家都打了眼。
薛立人看着有利可图,开始制作大量的赝品,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迅速攫取了大量的钱财,让什么天地会,红花会,小刀会,白莲教的组织迅速发展起来,他也成了反清复明中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有人说‘薛仿’有着朱三太子,或者郑克爽,甚至吴三桂的身影,其实‘薛仿’的第一任门主出自果园中的一个匠师,后来随着清政府的统治进一步巩固,他们也和那些为了一己之私的反清复明的组织分道扬镳,隐匿在浮华的世界背后,用自己的方法去影响世界。
“再后来呢?”老叔见刘胜闭口不言顿时急了,赶紧问道。
“后来?老叔您还是考虑一下这件梅瓶吧,说实话我必须上报的,我给您一天的考虑时间。”刘胜摇了摇头,心思复杂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