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春闱开考,皇帝虽然不出去,却不得不见大臣们了,通往西苑的道路开始热闹起来,秀兰也就不能整日守着皇帝,就在这个时候,黄国良到逸性堂来求见秀兰。
秀兰有些意外,不知他忽然来求见是想干什么,她现在肚子已经掩盖不了,有点犹豫该不该见他,进来禀报的张敬就说:“娘子,黄大人说,他是奉圣命来见娘子的。”
“请他进来。”既然是皇帝叫他来的,那估计是有什么事,而且皇帝应该是也告诉了他自己有孕的事了。
果然黄国良进来看见秀兰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见过礼之后还恭贺秀兰。
秀兰给他赐了坐,笑道:“陛下让你来,可是有事?”
黄国良搭着凳子边坐了,答道:“回娘娘话,陛下说臣难得来一次,让臣来给娘娘问安,顺便问问娘娘,人手够不够用,手下可有不听话不好使唤的,可有需要臣效劳的地方。”
“我这里人手尽够了,”秀兰笑着看了一圈屋子里侍候的人,答道:“也都听话能干。”说完想起来一事,又问:“你那里选秀进行的如何了?我原想着等你们选完了,再挑两个年龄小的来让她们慢慢调/教。”
黄国良答道:“回娘娘话,前日已安排了内监下去各县采选。因此次遴选是应刘群振所求,倒没有年龄太小的,最小也须得过了十三岁,不知娘娘这里合不合适?”
刘群振不要年龄小的?这个混蛋果然没安好心!秀兰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十三岁正好,也不要太小的。怎么这次遴选刘群振还提了许多要求不成?”
“回娘娘话,刘群振说是为了侍奉陛下,提的要求可还不少呢。”他脸上堆着笑,眼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几乎可与当初为陛下选妃时相媲美了。”
秀兰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看了黄国良一眼,可他神色如旧,似乎并不是有所指,就说道:“这么说来,你们这阵子当真辛苦了。”
黄国良欠身答:“都是为了陛下办事,不辛苦,不辛苦。”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秀兰正要送客,黄国良却忽然开口:“只是臣这里再加紧忙碌,刘群振那里似也等不及,臣听闻他已经先行选了十几人送去秋塘里调/教了。”
“是么?”秀兰挑了挑眉,“我倒没有听说,选的什么样的?这样合规矩么?”
黄国良闻言叹道:“臣也曾与陛下提及,这样恐有违宫规,陛下却说那是原先就住在秋塘里的人家,并不是刘群振擅自选的,臣也就不好多说了。娘娘,若是日后这些人里有侍候的不好的……”他停住了话头,看着秀兰。
秀兰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留在秋塘里没有搬走的人,又怎会来侍候陛下与我?便是有什么不好,也不与你相干,你放心,陛下心里有数。”这昏君有个毛数!都被人哄傻了!
送走了黄国良,秀兰心里生气,闷坐着不说话。珍娘把人打发出去,自己凑到秀兰跟前,劝道:“娘子不要生气,这都是下面人擅作主张罢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秀兰转头看着珍娘,“我总觉得,让下面人建个青楼给他玩耍,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珍娘:“……”她没法接话。
秀兰皱着眉头,思量半晌,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先不让他出去吧,正是春闱,外面的士子那么多,也有因由不叫他出去,且先熬过这几个月,等我生了就好了。”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真的是有劲无处使。
珍娘看她自己想开了,松了口气,又劝秀兰:“奴婢总觉着今日黄大人有些奇怪,当着满屋子的人就说刘群振的不是,还为他自己开脱,不像他平日为人。”
“他最近和刘群振闹得很僵,当着陛下都争过了几次,也没什么稀奇。”秀兰躲在守拙斋内室是听见过他和刘群振吵架的,“而且,他估摸着是想给我透个消息,叫我知道秋塘里已经有了人。”让秀兰对刘群振心生反感,在皇帝面前给刘群振上点眼药,对他还不是好事么?
珍娘却道:“奴婢不是说这个,奴婢的意思是,这么多人在,他就不怕这话传出去给刘群振知道?还是黄大人知道,无论如何在您屋子里说的话也不会传到刘群振耳朵里?”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其实不是只藏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