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调查张大漠的尸体的时候发现的事情，张大漠的伤口是从身后，用他自己的匕首，从上往下斜着刺入肾脏，并且还翻搅着破坏了他的内脏。哪怕是当时送到医院，恐怕也救不回来了。廖雪晴是没有这样的‘认知’的，训练她的是神机营一连的连长，一个正统的「武者」。她并没有受过更加正规的军师训练，所以像这样只求杀人的‘流氓’手法，是没有人教过她的。

“怎么了吗？”夏洛克眉头一皱。

“杀死神机营一名成员的人，并不是廖雪晴本人，”若月白抿着烟嘴，“仔细想了一下，廖雪晴一直以来的行动也显得十分诡异。原本她的任务是...不，这不是应该在这里说的事情。”

“...是安插进「D-10」的眼线吗？我还以为她们三人都是呢。”夏洛克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

“既然是明面上安排过去的，那就不会是眼线，”若月白不屑的瘪瘪嘴，“也好，不如就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陛下把廖雪晴送进「D-10」想要的是获得「D-10」指挥官的信任，然后在‘恰当’的时候背叛她。”

“结果？”

“不知道。我不知道廖雪晴是不是在继续进行任务，尽管陛下看上去也对廖雪晴的行动非常不满，还发出什么全国通缉，不过那只是障眼法。虽然我认为廖雪晴并没有想要执行陛下的任务了，因为她只是个孩子。”

若月白叹息一声。

像她这样的孩子，在明帝国的军营中并不少见。在前些年的内乱中，尽管明帝国成功歼灭了吴家的叛乱者，但即使只是局部的战争，带来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像廖雪晴这样有幸成为神机营一员的孩子还是少数，绝大多数和廖雪晴同期的军校学生，或许已经葬身于世界的某个角落。

“中东的孩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软弱’。”

“你还没明白。孩童的心智尚不成熟，也就是说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善恶，道德，正确与否的概念——人类本来也没有这种概念，这是需要被教导的，教学是人类永远历史正是因为这一点。仁义礼智信是‘伪’，是人为教化的结果，就像「狼的孩子」一样。我是想说，人类是会受他人的影响的。”

她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把喝了一般的茶杯放回柜子上，也没有收拾的意思，双手端庄的叠在膝盖上，直着身子看着前方。

“廖雪晴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她没有经历过实战，还未完全认识这个世界，在她这个时期出现的在她身边的人很容易影响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迪奥·康纳...虽然我对她不甚了解，但只是结合目前看到的资料，我也能大概明白她是个会向廖雪晴灌输怎么样的想法的人。”

“你想说迪奥教坏了她？”夏洛克嗤笑一声。

“用「教坏」这个词不太准确，我想应该用「诱导」，不...「教育」这一词最为合适，”若月白少见的扬起嘴角，微微笑着说道，“迪奥·康纳是考古系和心理学双学位毕业的，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廖雪晴产生什么影响，并且她还故意对廖雪晴施加一些影响，让廖雪晴产生动摇，迷茫，让她思考，最终让她产生了自己期望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世界上的教育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我觉得你说不定和迪奥会很合得来，她百分之九十九是像你说的这样考虑的。”

夏洛克耸耸肩。

“怎么可能合得来，一个对金钱，权利毫无兴趣的家伙，和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