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买来了热咖啡。
那之后理所当然的在我的笑容威胁下再去重新买了一罐,当然,我把钱给她了,我才不屑于用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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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廖雪晴,此生最大的污点就是与这个名叫临原爱依的史前活化石草履虫扯上的关系。
因为我自称旅行者,实际上是明帝国曾经的神机营营长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交好,加上我那不负责任并的父亲死在了外面,导致我有一段时间在她家中寄住过。因此,本来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应该有什么交际,就像还没发现地球的外星人和地球上史前的草履虫一样。
都是年轻犯下的错误,我觉得把她弄进博物馆供起来才是对国家最大的支持。
而现在,她依然神经大条的在我将精神和集中力都埋进书里的时候,啪嚓啪嚓的嚼着薯片。
嗯,那声音毫无疑问和这个词的发音没有任何区别。
“那边的草履虫,你口器的声音太大了。”
虽然我言辞激烈了一些,但是我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守护我的爱依。
不过她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恶意...哦不,爱意。
“唔母...抱歉。”
这么说完,她收起了薯片袋子。
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沉默不语。
咦?她竟然会有心事?真是世界奇闻。
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
天晓得这家伙的思维又飞到哪个星系去了,可能她现在正在想草履虫和外星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吧。不,这么高深的问题太难为她了,我觉得她已经在考虑晚上吃什么,是吃牛排还是吃快餐,或者吃艹。
哦对了,现在她的消化系统连吃艹都是一种奢望。
啊,可怜,可怜的爱依,连自己最心爱的艹都不能吃了。
“晚饭吃什么好呢?”她似乎把心事念出来了。
就吃草吧。
我恶毒的想着,然后一边想象这家伙咀嚼着青草的样子。
然后瞥了一眼她下作的胸部。
“你还是去吃草比较好。”我如此说道。
“咦?为什么?”临原爱依苦着脸,“人能吃吗?”
我觉得你吃了以后应该可以挤出奶来。
“能,不信你可以去试试,”我头也不抬的说,“不过现在外面长的都是人造草皮,当然不能吃,你去找个花店买一些青草的种子,自己种来试试就可以了。”
这么说的话,这家伙会不会真的去做?啊,可怜,可怜的爱依,可恶的廖雪晴女巫一直欺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可惜并不会有什么王子来救她。那是当然,这个故事只会有主角一人,不会有任何配角。
姑且让她进化成无脊椎动物好了,水母傻乎乎轻飘飘的样子更适合她,好歹至少外表比较讨喜,和她的胸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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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之后临原爱依真的去买了青草种子,不过蠢如她,似乎连青草都没养活。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我也去买了青草种子,只是单纯的撒在花盆里面,然后就弃之不顾。
但是即使如此也是长出了茂盛的青草。
我觉得她应该是每天浇水五公升吧,真是可怕的爱意,她不知道陆生植物不能浇这么多水吗?不愧是水母,我觉得她的发型也开始像水母了,这肯定不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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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廖雪晴,算不上优等生。不过即使我上课时从不听老师听讲,写着这个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的成绩依然相当优秀。
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天才,只是对于背下来就能拿分的东西得心应手。
这点东西实在太简单了,比起动辄百万字的小说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是,因为这不值一提的长处,我却需要来教导一只水母怎么记住早上吃了什么这种简单的问题。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只是短短48个字,你却需要背一早上吗?”
我认为水母可能并没有记忆力吧。
“嘛...”
临原爱依悄悄的把手边的手机藏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并没有揭穿她走神的原因。反正她的人生怎么样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不知道死在哪里的父亲理所当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像样的遗产,但还是让我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期,就差没有去援交了。
我本可以放弃这毫无意义的应式教育,进入我希望的生活。
但是...
拿出钱包里父亲留给我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年龄和我一般大的女孩。金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瞳,本来应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可父亲曾告诉我,这个人是「妖物」,也是猎人部的成员之一。两个月后,我就要走上和临原爱依完全不同的道路——充满了血与火的道路,她恐怕不会记得我,或许之后剩下的回忆只是‘有一个同学时常欺负她’吧。
毕竟这都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迪奥·康纳·布兰度,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