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子还徘徊在死亡与生的三途川河边的时候,尾道已经瞒着她将那个救她的方法告诉了少年们,对前路毫无畏惧的少年们全都坚定地踏上了那条荆棘道。
对前路一无所知的少年们像是往常一样吵吵闹闹地大略商量了一下变强的方法,顺带打了几架,最后还是没有弄出个结果。天色已晚,约定好明天继续,大家都回到自己家里去了。里包恩的婴儿睡眠时间早到了,他连睡衣也没换,站在床沿便睡着了。泽田纲吉把他抱上床,犹豫了半天,他终是无法放心信子,悄悄跑向信子的房间。
砾石从天空掉落,巴吉尔一手抓着大厦的边缘,在空中摇摇欲坠,他看向手上的照片——那是泽田一家的合影,他将目光放在信子和泽田纲吉相似的温和面容上,神色一肃,他额头上的火炎增强了。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少年一跃而起。
她被那个男人打败了……心脏被击穿的剧痛似乎还停留在身体上,信子捂住胸口眉心紧皱。伽卡菲斯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他为什么想要纲吉去到死者的世界?那群冲动的家伙,一旦答应了尾道,无形的契约就已经达成了啊。就算是她现在再如何不愿意,也容不得她拒绝了。一旦违反了契约,他们所糟受的反噬将会是致命的。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不能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变强的话,他们会死!
在漆黑的房间内,脸色苍白的女孩睁开眼睛,像是一只永生只为天空低头的鹰隼,棕色的眸子凝刻着从远古世纪便流传下来的狠戾。她将一直伴随在她身边的长刀举到胸前,低头轻抚它光亮的刀身,“偃月,接下来的日子,也请多多关照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便——战!
刀通人性地发出了清亮的龙吟之声,像是在回应信子的话。
“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啊,我们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呢。”她笑起来。
这永不休止的厮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什么时候,我的世界才能出现晴空呢?什么时候,大家才能不再困守围城,出现在旷野中呢?什么时候,小孩子们才不用拿起武器,去参加残酷的斗争呢?
我没有创造的奇迹,你们能够做到吗?我拭目以待哦,彭格列的第十代们。
光线从微启的门缝中透出一缕,然后快速的放大,一道背着光的黑影站立在突然出现的亮光中。
信子用一只手挡住刺目的灯光,眯着眼睛看过去。
“纲吉?”
那个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并没有回答。
信子觉得有点奇怪,便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是他还是没有回应。门在他的身后闭合,将光明全都隔绝在他的身后。信子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光差,泽田纲吉的样子映照入她明亮的眸子中,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信子……你在干什么?”他浑身颤抖,眼睛里雾气迷蒙,确实掩不住眼眸深处的愤怒。
啊咧?信子这才注意到,她在和自己武器交流的时候,拿着它放在胸前,刀尖直指自己。(=口=)等一下,纲吉不会误会了吧!
“纲吉,你听我说……”
泽田纲吉以平时绝对拿不出的速度扑到信子床前,一把打飞信子手上的刀。别看信子在精神世界里表现得各种彪悍,其实她的身体还是很糟糕的,彩虹之子的奶嘴只是暂时缓解了她身体的衰退,她要想彻底恢复,必须得把奶嘴挂在脖子上佩戴上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行。她在濒死的时候被救回,又和几乎可以说是神的伽卡菲斯打了一架,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了,这才轻而易举地被泽田纲吉得了手。
理智在他的眼中破碎,泽田纲吉紧掐着信子的双肩把她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