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失意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的原小生,又听说付颖要到市委任副秘书长的消息,一下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开始相信,在现行的体制内,本来就只向“官二代”敞开了大门,而像他自己这种草根,只能默默地在体制里卖命。
自己同时和付颖犯了错误,付颖到市委任副秘书长,而自己却被打发到穷乡僻壤,担任副乡长。天理何在?公平何在?难道自己是一时冲动,付颖就不是了吗。难道自己政治觉悟不高,没有顾及到县委、县府的声誉,付颖就顾及到了吗。尽管付颖也是为了自己,自己不能因此而出卖付颖,但一升一降,这也是明明白白的事情,让人情何以堪。
原小生不服,真的不服,但不服又能怎么样?王云平最后一次跟原小生谈话,是在县委决定下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对于这样的结果,王云平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原小生的意思,但也并没有说出来,还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安慰了原小生两句,让原小生下去之后,认真工作,争取以突出的工作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于王云平的安慰,原小生只能报以感谢。毕竟没有王云平,自己在参加完青年干训班之后,极有可能又要回到尉南乡,去干自己的办公室文员,顶多进一步,把陈永年的位置顶替了,还是整天跟刘红梅、王海山这帮体制里的闲人混日子,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县一级体制。
本来已经决定了当担任乡长的文件下来之后,回家一趟,也让外公给自己好好分析分析,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然而一再的不顺和仕途的坎坷,原小生就不愿意回家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满身都弥漫着失落,甚至颓废的气息,尽管他也知道,这种气息很有可能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但还是一时无法缓过神来。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回到家中,避免不了让父母担心,干脆就待在办公室上、玩游戏,以此派遣心中的郁闷。
再也没有人愿意到原小生的办公室一眼了,甚至大家见了原小生之后都有故意回避的意思,即便在楼道里偶尔碰上,那些人也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点头笑笑,便逃也似得溜了。就连前段时间偶尔过来坐坐的周子敏也不来。大家或许是等着给原小生送行的那一刻吧。
在极度失落中度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马悦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自从上任这个县长秘书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马悦联系过了,几乎不知道马悦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甚至在脑海中对这昔日同学的轮廓和概念都有些模糊了,他那个享受生活私人会所也不知道弄的怎么样。
这个时候马悦打来电话能干什么呢,无非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仕途落魄,来说上几句宽心的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传来了马悦银铃般的笑声。没等马悦开口,原小生就已玩世不恭的口气问道:“马大小姐,有何指示呢?”
原小生本想着马悦肯定会马上说起他这次官场失意的事情,不想马悦却在呵呵笑道:“我说原小生同学,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音讯呢。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的会所都开张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来捧场。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咱们还是不是同学啊。”
马悦本来几句略带着质问的话,却让原小生心中一阵阵的激动。马悦的私人会所,在河湾县虽没办法跟河湾大酒店比,但是因为并不对外开放,隐蔽性非常好,能成为会员的,在河湾县必然是非富即贵,县委县府的人肯定不少,不可能不知道原小生的事情,却并不提及,就足以说明她并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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