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响起,一排身着粉色纱衣身段妖娆的女子,以袖半遮面袅袅的步入太和殿的中央,琵琶声再起,混合着筝、鼓、箫的乐曲欢快的溢了出来,随着乐曲声起,女子们一甩长袖,跳起了欢快的舞步。
太和殿的正前方坐着一身黄色龙袍的福临,玉儿和欣颜分别坐在福临的左右手边,娜木钟则坐在玉儿的下首。
接着就是福临的各宫妃嫔,以尔容为首,依次坐着熙雯,司棋,玉珍和紫萱。
其余大臣以及家眷则分成左右两边坐于太和殿的两侧。
大家觥筹交错间尽是欢笑,配合着愉快的乐曲和快乐的舞步,过年的气息正浓。
福临的心情显然极好,举起酒杯,站起身,先对着玉儿说道:“皇额娘,儿臣恭祝皇额娘福寿天齐,年年顺心,事事顺遂!”言罢,又转身对坐在下首的各个大臣道:“朕也祝各位爱卿新的一年万事安好!”
玉儿笑着举起杯子,也站了起来,道:“哀家也借着这杯薄酒敬各位大臣一杯,这大清的江山还要靠你们好好经营,哀家在这里多谢各位了!”
欣颜微微一笑,正想也说点什么,可是福临却开口说道:“好了,今儿是年三十,大家就随意些吃个团圆饭吧,不必拘礼了!”
各位大臣和家眷急忙站了起来,大家共同举杯道:“祝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太后、皇后金安万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心情愉悦的喝了杯中的酒,唯独只有欣颜提不起任何兴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来,抬起头就干尽了杯中的酒。
紫萱暗自将皇上和皇后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看来皇后真的不得皇上的意,如此一来。自己的机会也大了不少。
司棋自从上次狩猎归来就得了风寒,一直在长春宫养病,前几日才稍有好转。
司棋举杯对玉珍笑了笑,玉珍微微蹙眉:“你大病初愈。万万不可喝酒。”
司棋笑笑,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是佟贵人特意分我的果酿,不碍事的。”
“她倒是惯会照顾人的。”玉珍撇了撇嘴:“哎~可惜我没生病,喝不到熙雯妹妹的果酿了。”
这话被熙雯听了去,忍不住笑道:“就姐姐的嘴不饶人,这果酿你在我那儿都喝了多少了,如今却来说这话,赶明儿我就让人把所有的果酿都送去姐姐那儿,看姐姐还拿什么挤兑我!”
玉珍笑道:“得了,要是我将那果酿全部拿了回来可不得了。”说着。朝司棋挤了挤眼睛:“这可是皇上亲自命人酿制的,可是独一份的恩宠,我可不敢占了。”
司棋羡慕的看向熙雯,熙雯被闹了个大红脸,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就你那张嘴不饶人!”
三人的笑容印在尔容眼里分外的刺目。看着熙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母性光辉,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心中不免悲凉。皇后害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却还高高在上,可是自己呢,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想到这里,尔容拽紧了手里的丝帕。恨不得把皇后千刀万剐了才好!
玉儿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边,又四下看了看,问娜木钟:“博果尔今儿怎么没来?”
娜木钟原本就淡的笑容听了这话就更淡了:“博果尔前天又发了烧,昨儿晚才退了烧,这几天都下不了床了。我也是习惯了,没到冬日天寒。博果尔就难熬了,这都是自娘胎带出来的病,治不好了。”
玉儿拍了拍娜木钟的手:“不必担忧,哀家会找最好的太医来给博果尔医治,他会好起来的。”
娜木钟微微红了眼眶:“博果尔从小就体弱。吃了多少药,换了多少太医都是没用,我也是认命了。我只求博果尔能后继有人便好了。”
说道这里,娜木钟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太后!我打算过完年就迎娶鄂硕家的丫头,尽快给博果尔完婚。”
玉儿笑容一僵,道:“可是……”可是博果尔的身子越来越差了,若是真的娶了那丫头,玉儿私心里是觉得有些害了人家姑娘的,可是这话却不好同那种说,只能劝解道:“你也不用着急,博果尔还年轻,总是会好的,鄂硕那边你不是才送了纳彩的礼过去,若是过完年就迎娶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娜木钟苦涩道:“我也知道这样一来委屈了那丫头,可是我私下里问过博果尔,他是真的喜欢宛如,说不定宛如嫁过来之后,博果尔就能好了呢?我也知道过年就娶亲的话太仓促了,可是我是真的怕,怕博果尔熬不过去了……”
看着娜木钟哽咽的样子,玉儿的心里也不好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娜木钟继续道:“你放心,宛如那丫头嫁过来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只要求太后赐道懿旨便成了。”
娜木钟祈求的目光在玉儿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烙印,最终,玉儿还是万般无奈的点了点头。娜木钟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太后这是答应了,多谢太后!”说着就像起身行礼,却被玉儿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