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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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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货,这曲子叫《广陵散》,”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她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冰冷的,“至今,这首曲子我只对外弹过一次。”

“是哪次?”张局长问。

“就是遇到你的这次!”席洋洋低声说。

“为什么?”张局长又问。

她谈谈一笑,没有回答。

“你能教我么?”张局长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会!”席洋洋的脸又冷酷起来。

“为什么?”张局长对她这种忽冷忽热的表情感到吃惊。

她半晌没有答话,继尔,她用一种含有冰渣般的声音说:“你知道,这曲子的来历么?”

张局长困惑地摇摇头。

席洋洋的眉紧紧地皱着,她说:“魏晋时期有个叫嵇康的大才子,早年出游时,夜宿华阳,夜半操琴时,有神秘客来访,并弹奏了一曲,声调绝伦,弹完后传授给嵇康,并反复叮嘱不可再传,又告之此曲叫《广陵散》。后来,嵇康因不愿与朝庭合作被司马昭下令处死,临刑前,他坐在琴前,对三千名太学生和围观民众说:‘请让我弹一遍《广陵散》,过去袁孝尼等许多人都多次要向我学,我都没教,现在我死后,《广陵散》绝矣!’弹罢,从容赴死,那是公元二o二年夏天,他才三十九岁。”

张局长说:“太冤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以你这么高的才艺,为什么非去舞厅那种地方?”

她没有说话,泪水静悄悄地涌出来,无声地沿面颊滚落下来,说:“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么多典故文学都是谁教我的?都是那个干侦探的元曲作家陈容国,业余讲给我的,他告诉我,他说学无止境,他要活到老学到老,经常向我请教古筝的弹奏技巧,然后给我讲些诗词。”

忽然,张局长听到‘侦探陈容国’这几个字时,“嘣”的一声脆响,一根古筝的弦断了。

席洋洋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抓扯自己头发,说:“我不配弹这首《广陵散》!看到了吧!我不配弹它!”

张局长柔和地将她揽住说:“你怎么了?”蓦地推开他,受惊似地抬起头,粗鲁地吼着:“别碰我,我不会用我对你侮辱!”

张局长说:“你明天不会去舞厅重复同样的事吧?”

席洋洋艰涩而强硬地说:“我需要钱,你说呢?”

正待张局长要大发一篇议论说教。

她突然夹起古筝,蹭地站了起来,说:“我没时间陪你了,我去舞厅了,早上老板见不到我,会扣钱的。”

她说着,轻快地跑出这个后院,夹着那把简易的古筝,往离旅店最近的一处舞厅奔去。

张局长在后面紧紧尾随着,他在临近舞厅时候,没有进去,只是隔着门缝往里面看。

这是个乌烟瘴气的舞厅,叫灰太狼舞厅,在凌晨6.00的时候,还这么喧闹。来这里的人都是又唱又笑又尖叫,用歇斯底里形容都不及,尤其在一张老板椅上张局长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蔡府总管潘长河,这是他自己开的这家灰太狼舞厅。

张局长无法形容此时感慨的心绪,只听到一曲歌传出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再拆对……

正当张局长向灰太狼舞厅中张望的时候。

忽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你跟我回去”,一个声音命令着。

是舒玉,他马上意识到。

“跟我回去!”舒玉咬咬嘴唇说着。

张局长扫了舒玉一眼,说:“为什么,我不?!”

“你知道么?你这一夜折腾了几次?一会儿去一会来的?”舒玉低吼着。

张局长有些内疚。

舒玉以为他已被说服了,加重了语气,说:“你和我赶紧回去,别被这个不三不四的女孩所诱惑了,可以这么说,这一夜都是她搅得我们不安宁。”

“你别这么说她,她不是不三不四,她也从来没有诱惑过我。”张局长有些激动,“你总是这样轻视一个抑郁且无奈的女孩么?”

舒玉见他替席洋洋说话,不由地冷冷地咬牙说:“她就是个不三不四的女孩!”

蓦然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席洋洋站在了舒玉背后。

此刻的眼眸中充满了泪水,她不能让人在背后污辱她。

她扬起胳膊冲舒玉就是一个耳光,并尖叫着:“你在说谁不三不四?”

舒玉“啪”地摔在地上,不过马上就爬起来,挺直脊背,怒斥说:“你正用你的行为证明你的不三不四!”

这时,灰太狼舞厅里一群流氓涌了出来,站在背后,“怎么了?芙蓉姐夫?我们帮你摆平!”

席洋洋指着舒玉恨恨地说:“这男的欺负我!”

张局长惊愣地看着那张虽然漂亮却有些狰狞的脸,突然感到了她的龌龊之极,他冲她低吼一声:“如果,你敢动我们任何一个人,我就真正地明白你是个不折不扣,无耻之极,不三不四的家伙!”

他说完这话,拽过舒玉的手,说:“我们走!”

流氓们准备向前动手,却被拦住,此刻,两滴泪水从席洋洋的眼中无声地流下来。

席洋洋抬抬手示意他们出去。

张局长抹了抹嘴巴说:“我最后还是想劝你一句,你别在这里干了。”

席洋洋竟不屑地乐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胆量劝我?”

“你看人家好多女孩,不干这个不都好好的么?”张局长说。

“哟!”发出一声尖叫,她脸色苍白地像一块受了刺激渲染的白布。“你是说华春丹?你别自作多情,想拿我和她来比刺激我的自尊心么?我可没她那么有钱,我就是不务正业的女阿飞,怎么了?你挣开眼睛进来仔细看看,这就是我卖唱的地方。”

张局长努力借着屋内昏光看看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屋里只有一张床,上面有一套比牛皮纸还要硬的脏被子,地上有几个破旧的食品袋,一架古筝扔在床边,两只矮凳子上还有几盒没有收拾的盒饭。

席洋洋怪笑着:“我能跟华春丹比么?”

“你们两个各有千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张局长说。

“我-------!我知道你这诗出自宋朝诗人卢梅坡《雪梅》的诗句。原文是‘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席洋洋大笑,“我什么都没有,跟华春丹比不了”

席洋洋接着说:“你别再自作多情地劝我,跟我唧唧歪歪,我爱刺激!”

“你说什么?”张局长定定地看着她,他的嘴唇气得开始哆嗦:“你再说一遍!”

“我爱刺激!”席洋洋怪笑着看着他。

张局长怒吼一声抄起地上的那个古筝摔下:“嘣”的一声古筝变成片片蝴蝶似得碎片。

然后他冲吼道:“你不配弹古筝!”

次日,张局长、舒玉去找馆长孙南,研究让大元沣南一中给席洋洋等类似的教职工涨工资,来帮助这些在外兼职的人。

半路上,正巧碰到胡资质和韩梦,韩梦身边还有那个李子涛。原来兖州府尹蔡包子家发生了盗窃案后,胡资质想告诉现在是锦衣卫总管夫人的韩梦,让她通过锦衣卫给找找线索,因为锦衣卫是个特务组织,它的消息是特别灵通的。

“这是什么东西?”胡资质看到韩梦身边的李子涛手拎着的时空转换器。那是个类似手提箱的东西,上面有各种按钮,还镌刻着各种文字。

张局长、舒玉、胡资质、韩梦仔细看去,李子涛突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李子涛搪塞说:“这是我算卦用的”

胡资质一笑:“你会算卦,那你算算,蔡府尹家黄金是谁偷走的?”

李子涛心想,那谁知道,但又不想让胡资质看出自己的无能,于是说:“你们都转过身去,我给你算算”

胡资质、张局长、舒玉笑道:“这个算卦的,真有意思,别人算卦是面对面,看手相面相或是生辰八字,他算卦之前,却是让大家转过身去!”

旁边的韩梦知道李子涛又用时空转换器,于是说:“大家配合一下,转过身去”!

等到胡资质和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去,李子涛伸手一按,时空转换器的按钮,发现这个手提箱的盖上,出现一行英文小字,李子涛学历一般,平时对英文只能翻译个七大八,有很多生词,还需借助《英汉字典》,可惜他这里没有,但是他仔细把能翻译的部分,翻译出来了:“兖州府尹蔡包子、黄金案、嫌疑人是两个人、其中一个、1米65、口才好、、、、、”其他的英文由于李子涛水平有限,翻译不过来。

胡资质一听李子涛这话,有些目瞪口呆的半天,说道:“你……你刚才的话,真是算出来的?”

舒玉也说道:“你这算卦的,能不能再说清楚些?”

李子涛装腔作势说:“要是算别的,从八字上推算相对是比较容易些的,但是想要算这种事情,那是官府的事,我们不方便介入,因此不能明说。”

闲暇李子涛研究过一些算卦的资料手法,一种是对算卦易理有一定研究的、会算些八字的;但另一种不会算,忽悠人的“江湖套路”,诀云,“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凭着对方衣着相貌、言行举止,用眼睛观察,洞察他来算命的主旨,其实是一种心理学,对方进门之后,装模作样排出八字,念念有词如子丑寅卯之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然后——啪!开口三句话就让他怵立当场,这就是“入门先观来意,既开言切莫踌躇”。还有一些江湖人士在长期的算命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观人经验,形成了一整套的算命技巧-------叫“轻敲而响卖”,就是说,先用眼睛仔细观察,在套取对方的情况时,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法,不能直敲直槌,敲错地方。一敲就要敲到对方心事,自我暴露。“响卖”就是经“敲”又揣摩到对方的底细线索后,顺藤摸瓜,以肯定的语气把底牌亮出来,端出已见,使对方大为惊异并且深深地佩服你。总之,就是以危言耸听的办法,忽悠人,还有的夸夸其谈,说你将来有多发达,几乎可以“天上掉馅饼”,让你一欢喜,掏钱赏他;

“士子问前程,生孙问生意”------“士子”是读书人的意思,“生孙”是商人的意思,读书人来问命算卦,多半是为了功名前程,希望有飞黄腾达之日;商人来问卜,则因为近来生意不好的缘故。

“迭迭问此事,定然此事缺”以上两句,百姓日用而不知!一个“迭迭”,已把求卜者的急切心情和盘手托出,他们所问的,正是他们心事所在。他们所希望的,正是他们所缺少的!他们想探询寻找出原因来,那么这里面定然有名堂。

“笑问卦何如?此人非火底,即是闲杂!砂砾丛中辨金石,衣冠队里排鱼龙”,火底,是算卦的行话,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整句话意思是,有的满口浅笑,装模作样,故意说请问我的卦如何,那么,这种人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就是专门来向你挑衅、捣蛋、败你声誉的轻薄之徒。在前来算命的人群里,有富贵官宦之人装穷卖傻前来相命,以此考你;也有穷愁潦倒之人,冒充富贵之人前来试你;或者是不怀好意的同行,或者是看了两本命书自认为了不起的家伙,别有用心的前来考核你,存心踢馆给你难堪。你一定要在砂砾丛中辨认出是金还是石,在一大群前来相命的人流中识别出是龙还是鱼。不然,就是闹出笑话,丢“算卦”的脸。

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周易“预测”,而是打着预测的招牌来行骗,套取人家钱财。当然,不少正统的算卦也有意无意在运用其中的一些“技巧”,一些人则根本不从提高预测技能作手,根基浮浅,也能“算”得很准,其实不是他算出来的,而是你自己无意中泄露了自己的底细,所以人们一定要当心。

不过李子涛不会用这些手段和诈术,因为他确实会些算卦的知识,他有时在业余摆摊算卦,还没有碰到过比他厉害的人物。比如算八字,确实可以看出部分个人信息,比如用铁板神数、结合盲派的八字可以大概算兄弟姐妹的个数,只是实行计划生育,算兄弟姐妹个数已经很难,这就是国运大于个人运,还有的八字光知道年月日,但时辰不清楚,就要结合脸型或者兄弟姐妹数,来校对时辰。

听到李子涛的话后,胡资质长长的出了气,因为这么多天,让蔡府尹的黄金案,压得他吃不好、睡不香,他和潘长河身为蔡府的总管,多次被蔡包子找去催问案子的进展。

这要真给李子涛算出来的话,那就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胡资质说,大家碰到一起不容易,我还是请大家到菊花茶楼喝茶。众人于是又都奔茶楼。菊花茶楼是兖州最大的茶楼,不但茶香,而且规模宏大像个公园,景色优美。

李子涛看来对这茶楼不熟悉,胡资质安排石安带着李子涛去茶园看看。胡资质趁李子涛去了外边,慢慢地走到了李子涛放时空转换器的行李箱跟前,把手提箱拎到一个没有人的雅间,他向着屋外看去,模模糊糊可望见李子涛跟着石安从后院走了出去。

胡资质把目光从外边收了回来,仔细打量这行李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有着提手和各种按钮的一个箱子,箱子表面有花纹,还有类似外国的珐琅质色彩,各种按钮大大小小,上面有各种不同的纹饰,有回纹、水波纹、火纹、云纹、锁纹、曲水纹、古钱纹、密环纹、连环纹、金锭纹、雪花锦绣球纹、龟背纹等。胡资质蹲下用手把箱子轻轻摇了摇,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他站起来,来来回会从各个方向观察了一下这个箱子,找了个布把它外边的尘土擦得干干净净,箱子的整个原貌呈现在了他的面前。箱子面上印着几个仿金文字体的玉石,金文就是青铜器上边的铭文,文字苍劲有力,就是不认识,是直接用玉石镶嵌上去的。

胡资质决定把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

他试图去按动按钮。一道流光从箱子里射出来,好像电流,啪!把胡资质电了个跟头。

胡资质吃了一惊,原来这箱子设有防卫机关。

胡资质觉得手臂都被电麻了,于是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揉了揉胳膊,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脉搏激烈的跳起来,原来刚才一电,他练多日没通的浮云点穴指的“红花穴、桦芳穴”,被打开了!

胡资质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脉搏,脉搏跳的实在厉害,他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浮云点穴”的五成,必须能够实验一下,终于他把功力点向院子外边的十几个装满水的木质的水桶,那十几个木桶飞了起来,越过了茶楼院墙,叽里咕噜滚到了山下,还有的挂在了茶树上,院子里都是水。

胡资质此刻穿着薄薄的汗衫,浑身上下开始的冒热气,“滋!滋!”

胡资质想,我一定借此功力打开那箱子,于是丹田运气,胳膊平放,把其中一只手点向那个箱子!

“彭!”

“彭!”

“彭”

那箱子下边的青砖都陷下半尺,出现一个坑,可箱子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化!

胡资质有些呆了,因为“浮云点穴”一般练到五成功力,石板、铁板也会打开,可这箱子毫发无损!到底它是什么材料做的?

胡资质赶紧喊来茶楼的服务员把这箱子周围打扫干净,消除刚才的痕迹。

胡资质松开了裤带,有些气喘吁吁,靠在一把茶楼的春秋椅子上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靠在春秋椅上的胡资质,突然感到一股热气腾腾的感觉,

胡资质激灵着立了起来,他,望见这个行李箱------

像个点燃的火炉一样,发出通红的光芒,整个屋子热了起来,原来它有吸收能量的功能,把刚才胡资质的放出的“浮云点穴”的能量吸收了!整个屋子里立刻像桑拿房一样热气腾腾,窗户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小水珠!

胡资质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开始从春秋椅上蹦起来,因为春秋椅开始烫手般的热,他连滚带爬的跳到了院子里。

过了一会儿,蒸汽散尽,行李箱好像开始冷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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