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回王玉芬的话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王玉芬也听了出来,连忙劝慰:“燕西还是有数的,不会乱来,他就是被宠坏了。不过我看小怜人品似乎……我觉得这样的丫头就是给燕西收拾鞋帽,也未免……”
白秀珠一想也是,能够随口乱说就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费尽心机又是为了哪般?“小怜的事情我有时间会暗示燕西的,不过我最近倒是很忙,现在要出门了,明天我这里有牌局,请了些太太小姐,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
“好好……一定来,那你出门吧,我不打扰了。”
“表姐再见。”
……
挂断。
白秀珠站起来,低垂着眼帘将那杯子端了起来,慢慢地将白开水喝干净。她虽不爱金燕西,却也不希望小怜这样的人跟金燕西扯上关系。她白秀珠说到底,是一个有些自私的人,她曾经爱过的少年,自然应该找到最适合他的另一半,纵然她不爱他,却也希望他好。
“阿月,通知那个新聘的钢琴老师今天不用来了,明天也别来了,我没时间,后天再说吧。”
“是,小姐。我立刻去。”
教白秀珠钢琴的老师现在要去英国了,她聘了一个新的,不过还没上过课,人都是下面的人挑的,她还没见过呢,听说是个比较年轻的,谭钢琴的时候比较有活力。
不过一切还得见了再说。
白秀珠提了手袋,看了看时间,下楼叫了私家车,正准备走,却不想门口的守卫将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她,白秀珠一看那封口的火漆上的印泥就知道是谁,心头一跳。
她上车,没有拆信,只是将信放在了手袋里,去码头那边送了原来的马科斯老师走,这才上车,吩咐道:“去琉璃厂,荣宝斋,我前日买的东西到货了。”
两年半之前的这个时节,她见到过一模一样的信封。
她曾对一个儒雅的男人说,可以来白公馆找她。
如今她重新将信件拿出来,细细看了看,信封上“白小姐玉展”五个字当真是工工整整,那蝇头小楷看上去跟荣宝斋字帖上的没区别。
如今白公馆的小姐爱去荣宝斋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大家都是知道的,开始还有人觉得奇怪,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白秀珠爱上了古玩品鉴,家里又有钱,谁能拦得住?
混琉璃厂的大多都是男客,女客很少,白秀珠倒是在那一片小有名气了。